沒過一會兒,成斌便端著一壺茶過來,先給溫翁玉倒了一杯,又掩飾般的給溫稚京也倒了一杯,而後恭敬退出書房。
溫翁玉這才放心將那塊荸薺糕送進嘴裡。
溫稚京眼眸晶亮,滿眼期待的盯著他。
溫翁玉好不容易將那塊荸薺糕咽下去,悶頭噸噸灌了幾大口茶水,才沖淡喉中那股甜膩,一出聲,嗓子像是被什麼糊住似的,啞得不行。
面對溫稚京期待的目光,他隱晦的問:「你可有嘗過這荸薺糕?」
溫稚京老實道:「我原也是想嘗嘗的,可是這次做的少,紫珍吃了一些,李殷吃了一塊,剩下的沒多少了,就全都拿給你了。」
一副「看本公主對你多好」的模樣,杏眸微微一眯,暗道真是不知好人心。
溫翁玉抿了抿唇,才勉強壓下揚起的嘴角。
他故作輕鬆道:「可是阿兄吃不了這麼多,更何況這是珈洛辛苦做出來的,自己不嘗嘗豈不是太可惜?」
聽他這麼說,似乎有幾分道理。
溫稚京捏起一塊晶瑩軟糯的荸薺糕,一旁的溫翁玉貼心的遞上一杯溫熱的茶水。
溫稚京毫無防備的將那塊荸薺糕送進嘴裡。
下一瞬,扭頭就吐了出來。
「好甜啊!」她扯著嗓子哀嚎一聲,一把奪過溫翁玉遞來的茶水,一飲而盡。
這幾乎要膩死人的甜,李殷和紫珍是怎麼吃下去的?
溫稚京被甜得懷疑人生。
計謀得逞的溫翁玉終於笑出聲,溫稚京羞惱,從書桌上跳下來打他。
溫翁玉顯然是挨打的次數多了,連躲避都顯得十分嫻熟,長腿一邁便已離溫稚京三步遠。
溫稚京咬牙切齒站在原地,叉著腰,直呼溫翁玉大名:「溫翁玉,有種你別跑。」
溫翁玉輕笑:「我又不傻,不跑,等著挨打啊?」
溫稚京氣極,再次追過去。
動作太大,書案小山似的摺子被她不小心碰倒,嘩啦啦的掉了一地。
溫稚京被這聲音震住,停下腳步循聲看去,隨後蹲下身,將那些摺子撿起來,卻忽然看到那堆散落的摺子里,似乎壓著一副畫。
她伸手去撿,旁邊原本還悠然自得的溫翁玉頓時緊張起來,忙過去搶那張畫像,卻被溫稚京搶先一步拿在手裡。
溫稚京第一反應便覺得這幅畫像不簡單,眼疾手快搶到畫像後,她便飛快的跑到一邊。
溫翁玉見狀,知道事情無法挽回,只好無奈的站在原地看她。
確定溫翁玉不會來搶畫像後,溫稚京這才安心將手中畫像展開。
「阿月?」
溫稚京詫異抬眸。
溫翁玉別過臉,耳根卻控制不住的紅了,目光閃躲。
「你竟偷偷藏了阿月的畫像!」溫稚京像是發現什麼寶藏般,驚呼出聲,惹得溫翁玉手忙腳亂過來捂她的嘴。
抬手作出噤聲的動作,溫翁玉哀求道:「小聲些……」
溫稚京黛眉微挑:「溫翁玉,你老實交代,幹嘛私藏阿月的畫像?」
溫翁玉已經紅到脖子都透著一股熱氣了,他有些刻意的輕咳一聲,低聲辯解道:「我畫的,不算私藏。」
「啊?」
短暫的卡頓之後,溫稚京的小腦瓜難得機靈了一回,腦海中冒出一個大膽猜測。
「你喜歡的是阿月啊!」
她興奮的揚了揚手中宗靖月的畫像。
難怪太子妃之位遲遲空缺,原來是等有緣人,她調侃道:「我說你怎麼老是往阿月的馬場跑,原來,竟藏了這樣的心思。」
溫翁玉接過她手裡的畫像,像是對待一件稀世珍寶般,用衣袖輕輕拂去上面沾到的灰塵,須臾,嘆了口氣。
他苦澀一笑:「可惜她的心……不在我這兒。」
溫稚京這才想起,前些日子望江樓之事……
良久,兄妹倆齊齊嘆了一口氣。
回到公主府後,溫稚京正要找李殷和紫珍這兩個大騙子算帳。
紫色的裙擺掃過青石台階殘留的雪,溫稚京提著裙,三步一個台階,鑽進遊廊里,往李殷的院子快步走去。
甫一邁進院子,隔著曲折長廊,便看到窗下凝神看書的李殷,溫稚京的目光越過柳絮般漫天飄落的雪,落在那張玉質金相的側臉上。
他正一手撐在小案上,舉起書卷與眼睛平齊,劍眉時而蹙起,時而微揚,似乎看得入迷。
雪白的袖子滑落,露出半截結實的手臂,玉白的肌膚襯著他腕間那串碧綠色的玉串,一時間竟叫人移不開眼。
氣質矜貴,宛若謫仙。
溫稚京哼道:好一番閒然自得!=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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