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離開這裡,硬闖必然是闖不出去的,為今之計,便是要留一些有用的東西,以備不時之需。
溫稚京將玉佩藏到隱蔽之處,又輕手輕腳爬了回來,期間還時刻注意著李殷的反應,一顆心緊張得仿佛下一瞬就要跳出來似的。
她掀開褥子,正要將身子重新塞回被窩裡。
榻上之人一動,溫稚京頓時僵住。
只見腰間橫過一條有力的手臂,將她的腰肢勾住,溫稚京還未反應過來,柔軟的身子便跌入有一個溫暖結實的懷抱。
青年夾雜著睡意的嗓音貼著耳畔,沙啞不已,似乎還未完全清醒過來,低聲問:「怎麼不睡?」
「渴了。」她隨口敷衍。
李殷垂眸看她,只見花瓣似的唇沾了些花露,在燭光中熠熠生輝。
堪堪平息的□□,竟隱隱有捲土重來之勢。
顧及她身子孱弱,他壓下心頭慾念,只在那片唇上輕輕啄了下,低笑一聲:「什麼茶,這般甜?」
溫稚京將側臉埋在他胸膛上,悶悶道:「只是普通的水罷了。」
青年似乎笑了一下,胸腔震得她臉頰有些發麻,心也不知不覺跳得快了些,手心漸漸沁出薄汗,羽睫不安地輕顫著。
李殷莫不是察覺出什麼了?
好在那人意識尚未全然清醒,他並未細想,只將她抱得更緊。
兩人相擁而眠。
-
約莫是那次出過一次營帳,又或許是李殷暗中下了命令,溫稚京再次走出帳外時,外面的守衛瞧見了,卻並不攔她。
想來他也覺得,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與其關著她,兩人斗得兩敗俱傷,倒不如給她點甜頭,彼此也好相處些。
清晨的日光還不算很刺眼。
她孤身站在帳外,單薄的身子與這充斥著野蠻和粗魯的軍營有些格格不入。
溫稚京眯著眼望向那輪煞白的幽陽,眸中不由得流露出幾分嚮往,那黯淡的眼眸漸漸聚起微弱的光芒。
她不由得握緊了手中的玉佩。
所幸袖子寬厚,她的動作並未引起任何人注意。
-
而此刻不遠處,夏志收回視線,看向前面長身玉立的青年:「查清楚了,司徒明的人就在西北角,此刻離大營約五里地,我們放出的消息,果然將他引了過來。」
涼風漸起,將青年的長髮吹拂得凌亂不堪,幽潭似的眸靜靜凝著不遠處那道單薄倩影。
公主失蹤,周國早已派人暗中尋找多時。
只是司徒明,比他想像中的還要蠢一些,找了大半個月,依舊沒有找到她。
他只好暗中推一把。
司徒明想來送死,正合他意。
所以,在溫稚京提出要出營帳散心之時,他並未阻止,甚至有意縱容,任由她在營地暴露行蹤。
為的便是讓司徒明的人看到她,將消息帶回去。
他閉上眼,即將功成的興奮,讓他雙手有些難以遏制的顫抖。
夏志低頭看向青年腰間。
那處空蕩蕩的,常佩戴的獵鷹祥雲重環青白玉佩此刻不知所蹤,他卻仿若未覺。
……
自晨間起來,溫稚京便覺得身子酸痛得不行,出去待了一會兒,便受不住,回營帳里坐著了。
約莫晌午十分,將軍營那邊傳來消息,說李殷忙於公務,就不陪她一道用午飯了。
溫稚京面上應了,心底卻不由得升起一絲怪異。
且不說他們已經和離,她如今是他囚在軍營里的禁|臠,他要不要同她一起用飯,何時用……何須知會她?
這般事事報備,像在維持某種和諧的假象。
心底的噁心再次涌了上來,她有些壓制不住,攥著袖子捂住嘴巴。
溫稚京靜靜看著小兵走出去,帘子落下,才將視線收回。
李殷怕她在這裡悶壞了,知道她從前愛看話本,還「好心」替她尋了些話本打發時間。
她百無聊賴翻著書頁,沒多久,帘子再次被人挑開,只見一個小兵提著食盒走來。
溫稚京疑惑看著那個低著頭的小兵,腦海里不由得浮現出那件被她壓在心底不願再想起的舊事。
怕舊事重演,她不敢再在小兵身上過多停留,只冷淡地問了句:「今日怎麼是你來送飯,雲竹呢?」
那小兵低著頭不回答,將食盒擱在桌案上,才恭敬朝她行了一禮。
用只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輕喚一聲。
「主人。」
話音剛落。
那張被指腹緊捏著的書頁,驀然被指尖刺破!
李殷還在處理公務,便聽底下人來報,說那位今日胃口很好,幾乎將所有的菜都試了一遍。=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14_b/bjZzw.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