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稚京渾身濕透,跑到醫館時,卻發現醫館的大門緊閉著。她扶著緊閉的大門喘著氣,被雨水沖刷走的理智在這一刻漸漸回籠。
她一急,竟忘了。
今日一早,溫翁玉便同駱老一起進山採藥去了,如今雨勢過大,他們應還困在山裡。
難道真是命定嗎……
這一切,註定要捲土重來嗎……
溫稚京渾渾噩噩地往回走,雨水拍打在她的臉上,她卻好像感覺不到痛一般,茫然地抬起頭。
她站在拱橋上,靜靜看著空無一人的街道,良久,心裡好像也跟著空了一塊。
雨依舊下著。
她再也站不住,腳下發軟。
溫稚京閉上眼,任由身子墜落。
……
腰間似乎橫過一隻手,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落下。
她被人穩穩地接住了。
打在臉上的雨滴忽然停了,熟悉的梅香鑽進了鼻腔里,溫稚京費力地睜開眼,模糊視線中,只依稀瞧到青灰色天幕下的半邊昏的黃油紙傘,以及——
那雙痴纏入夢的熟悉黑眸!
不知是冷的,還是因為害怕,溫稚京整個人控制不住顫抖起來。
察覺懷中之人的驚懼,楚殷只覺得連呼吸都痛徹心扉,苦澀湧上喉間,他迫切想要解釋:「溫稚京,我……」
「你在做什麼?!」
楚殷話還未說完,就被猝不及防推得踉蹌兩步撞上橋柱,後腰頓時傳來一陣鈍痛。
青年怔了一瞬,再抬眼時,黑眸凝起濃濃的殺意。
一無所知的婁清澤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推開楚殷後,立即從他懷裡搶回溫稚京發軟的身子。
見她臉色不對,忙問:「稚京,你怎麼了?」
耳邊傳來另一道聲音,溫稚京睜眼看去。
「清澤?」
聽到她氣若遊絲的聲音,婁清澤看向楚殷的目光頓時多了幾分厭惡,冷笑一聲。
「楊兄在興水鎮也算是一表人才,謙謙君子,沒想到,竟是個喜歡趁人之危的人!」
不知為何,看著眼前這一幕,楚殷竟覺得格外的熟悉。
曾幾何時,也有人這般指責他。
只是那個人死了。
是他親自下令殺死的。
他死了,成了他與溫稚京之間永遠也拔不出的刺……
眼底毫不掩飾的殺意猝不及防對上溫稚京嘲弄的視線,楚殷一慌,殺意頓時如潮水般退去。
極度的恐懼湧上心頭,他手腳發麻,慌亂上前兩步。
「我沒有。」
他不會再殺人了。
再也不會了。
……
溫稚京無力地閉上雙眼,將臉埋在婁清澤的衣襟,婁清澤見狀,更加堅信方才楚殷定欺負了她。
「沒有?」
婁清澤冷笑一聲,「在下敬楊兄是君子,才願與楊兄公平競爭,還望楊兄莫要自降身份,做那等卑鄙齷齪之事!」
說罷,婁清澤一手撐著傘,另一隻手將溫稚京小心翼翼橫抱起來。
楚殷還未從溫稚京方才失望的眼神中走出來,直到耳邊傳來曹陸的聲音。
青年回過神時,婁清澤已經帶著溫稚京走遠了。
曹陸擔憂地喚了他一聲。
楚殷依舊靜靜看著他們最後消失的那個巷子口。
「你說,她是不是再也不會原諒我了?」
曹陸一臉為難,支支吾吾了半天也答不上話。
「罷了。」
-
另一邊。
婁清澤不敢有絲毫的耽擱,抱著溫稚京飛奔回了靡阿蕪家。
靡阿蕪先前便覺得溫稚京臉色不好,被她搪塞走後,越想越不對勁,便去溫稚京屋裡找她,卻見屋裡空無一人。
她四下找不到,正好遇上婁清澤,便托婁清澤幫忙尋找。
等了一炷香的時間,終於在長街的盡頭看到了一白一青兩道身影。
靡阿蕪連忙撐傘迎上去。
「這是怎麼了?」
婁清澤低頭看著溫稚京安靜的睡顏,一時也說不清,只道:「回屋說。」
「好。」
到了傍晚,溫翁玉和駱老也來了。
幾人圍在溫稚京的屋子裡,屏息看著駱老給溫稚京施針。=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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