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溫稚京的心驟然沉入谷底。
楚殷將她護在懷裡,閉上眼,揮手命人將屍體抬下去,清理現場。
溫稚京看不見,她只能無助地抓著他的手,身子也止不住顫抖起來,淚水頃刻間沾濕他的掌心。
「我們回屋?」
溫稚京失神落魄地被他抱回了寢殿。
青年將她放在軟榻上,抱在懷裡,懷中人卻早已哭紅了臉。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楚殷,我手、我手麻……」
楚殷心疼萬分,握著她顫抖不已的手,她的手冷得很,包在掌心裡許久都捂不熱,他卻不厭其煩地一遍遍輕揉著,啞聲哄道:「想哭就大聲哭出來,別憋著。」
他才說完,溫稚京的眼淚便似決堤之河般從眼眶泄出。
她撲進他懷裡,揪著他的衣襟,嗚咽著。
聲聲斷魂。
……
自那日之後,溫稚京和楚殷行事便謹慎低調了許多。
兩人都裝作不知那日的事情,偶爾碰上楚雅意有所指的試探,溫稚京壓著心中怒火,話語間卻不失分寸,只道雲竹無意衝撞了大長公主,理應受罰。
這日,溫稚京正陪著楚殷在御書房翻閱奏摺,一名暗探推門而入,瞧見溫稚京在一旁,欲言又止。
溫稚京正要迴避,楚殷先一步握著她的手,看向暗探沉聲問:「何事?」
暗探上前一步:「陛下讓屬下去查裳家,屬下在郊外發現了一處礦點,正在私造大量火藥,詢問才知,那礦山是裳家所有。」
「火藥?!」
溫稚京驀地起身。
私造火藥乃是重罪,裳家如今竟已如此膽大妄為了?
玄衣青年沉著臉,揮手,那暗探便退下了。
溫稚京坐在桌案上,看向楚殷,眉心緊擰:「裳家敢如此猖狂,枉顧律法,必然受了大長公主的庇護。」
腦海中忽然閃過什麼,她又道,「莫不是楚雅想謀反?」
楚殷思忖:「不排除這個可能,只是如今得先查清楚,這些火藥去往何處。」
-
還有幾日便是中秋佳節了,大佛寺已然建成,今年的中秋祈福大典便是在大佛寺上舉行。
這座佛寺,是當初楚雅執意要建的,說是為了大燕百姓祈福,實則暗中收斂銀錢,楚殷當時也知曉此事,不過那時他無力阻止,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過如今他回來了,自然握著她貪墨銀錢、豢養兵馬的證據。
楚殷知道,他這個姑姑,覬覦那個位置很久了,當初派下殺手,便是想要斬草除根。
許是前些日子云竹的事,讓楚殷心有餘悸,這兩日,他都讓溫稚京在御書房陪著,除了早朝,去哪兒都帶著她,生怕她再遇到那日的事情。
溫稚京累得趴在桌案上打盹,門外傳來動靜,她迷迷糊糊睜開眼,沒多久又閉上了。
是曹陸。
他才接到密報,急匆匆推門進來,一抬頭便對上青年慍怒的黑眸。
曹陸暗道不妙,頓時放輕腳步,只是腳步卻並不遲緩。
他快步上前,俯身在青年耳邊低語。
楚殷蹙眉:「當真?」
曹陸頷首:「千真萬確。」
溫稚京迷迷糊糊醒了,坐直身子,揉了揉眼睛,聲音還帶著幾分睡意:「發生了何事?」
楚殷的臉色看著有些不好,只是聲音依舊輕柔,解釋道:「我的人在大佛寺周圍發現了火藥。」
溫稚京睡意全無:「火藥?」
她不由得想起先前在郊外發現的火藥礦點。
一個悚然的猜測浮上腦海。
難怪。
難怪楚雅執意祈福慶典要在大佛寺舉行,說什麼佛寺竣工,要添香火,都是假的。
楚雅真正想要的,是在祈福大典上炸毀佛寺!
……
慶典當日,溫稚京替楚殷穿戴好,卻抓著他的腰帶,遲遲不肯放他離開。
楚殷知道她心中擔憂,安慰道:「別擔心,事情已經安排妥當了,不會有事的。」=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14_b/bjZzw.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