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雅看向劉嬤嬤,深吸一口氣,正要發作。
青年卻又一次打斷她的話:「姑姑莫不是要說,劉嬤嬤背著您,偷偷找了暗探來打探朕的情況,必要時殺朕?」
「事實便是如此,本宮乏了,沒功夫陪陛下在此胡鬧,今日祈福到此為止。」
楚雅臉色全然冷了下來,拂袖欲走。
忽然,一群禁軍湧來,將大佛寺團團包圍!
「楚殷!」楚雅驀地轉身,目光犀利,死死瞪著上方的青年帝王。
「姑姑急著走麼?」
楚殷上前一步,眼底寒光乍現,「不急的話,我們接著說。」
楚雅已然失了耐心,冷笑:「陛下還要說什麼?」
「帶上來。」
須臾,周弘便帶了一個人上來。
看清來人,楚雅眯了眯眼。
「此人是朕母妃身邊的貼身宮女曼娘,當年行宮慘案,她親眼目睹山匪屠宮,對於當年之事,沒人比她更清楚。」
楚殷又命人將另一人帶了上來,解釋道,「此人是前朝禮部尚書,也曾是燕國人,後入周朝為官,在場的諸位應當都認識,他可為曼娘的身份作證。」
大臣們議論紛紛。
曼娘恍惚抬頭,看到旁邊居高臨下的楚雅,頓時瞪大眼睛,身子縮成了一團,全身顫抖,哆嗦地指著:「就是她,是她害死了先太子妃,是她暗中串通山匪,引狼入室,殺死了先帝!」
話音一落,四下譁然!
「胡言亂語,哪兒來的瘋婦!來人!」楚雅怒喝,只是環顧四周,竟無一人上前。
「好啊,好得很。」
楚殷眸色冷冽:「姑姑還有什麼要說的?」
楚雅冷笑:「為了扳倒本宮,陛下機關算盡,本宮還有什麼好說的?
「只是……」
她上前一步,嘴角擒著一抹譏笑,看著楚殷:「你以為,只有大佛寺有火藥嗎?」
楚殷劍眉微蹙:「什麼意思?」
楚雅湊近幾步,在他耳邊低語——
「去見,你的祖父和父皇吧。」
話音剛落,一枚暗刺驀地從她袖口飛出,擊落了一旁的燈籠。
燈籠墜地燃燒,一切發生得突然。
青年瞳孔驟縮。
-
城外小築。
溫稚京已經飲過好幾遍茶水了,卻依舊靜不下心來,也不知楚殷那邊如何了,這麼晚了,祈福大典應該結束了,怎麼還不見他來尋她?
莫不是出什麼事了?
溫稚京搖搖頭,不會的,埋在大佛寺的火藥早已被他們找到了,不會有事的。
她有些坐不住,又站起來,在院中徘徊踱步。
楚殷的傷才好,對上楚雅,會不會有些吃力?
不過大佛寺周圍都是禁軍,還有文武百官。
她想用利用火藥炸死楚殷,再拉出裳家做替罪羊殺人滅口,無非是想掩人耳目,名正言順地坐上皇位,楚雅就算再如何,也不會輕舉妄動的。
可是……
她撫上心口。
為何她心慌得厲害?
思索間,忽然,遠處轟然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破聲!
幾乎聲音響起的瞬間,溫稚京整個人僵住,手指用力抓著茶盞,力度之大,指節泛白。
隨著爆破之聲而來的,是巨大的嗡鳴聲。
眼前景象瞬間失真。
她幾乎踉蹌地跑出院子。
楚殷……
不會的……
與她一同出來的,還有奉命守在小築周圍的玄衣護衛們,皆面露驚愕地看向盛京城。
溫稚京不可置信地看著盛京城上硝煙漫天,眼淚瞬間落了下來。
「楚殷……」
她身子一軟,險些跌在地上。
一旁的護衛及時扶住她,溫稚京卻推開護衛,朝盛京城狂奔而去。
臨近城門,硝煙味更甚,幾乎將要她的理智燒斷!
她赤紅著眼,身子癱軟在地,心口的痛逐漸蔓延到了四肢百骸,疼得她止不住顫抖。
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