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生確認別處無礙,就幫他重新處理了一下傷口,敷了些白藥,包紮好。
「我,我這……不要命吧?」牛三叔聲音有氣無力,嚇得鬍子都顫了。
程景生失笑:「無妨,三叔,你膽子太小了些。」
他說話直,在場的人反倒都笑了,氣氛一下子就輕鬆了不少。
「我早說沒事,就你要死要活的,一天到晚瞎咋呼人。」牛三叔老伴忍不住數落他幾句。
「就你懂!」牛三叔罵了一句,但也笑了,鬆了一大口氣。
「那你給我開點湯藥喝一喝。」他對程景生說。
程景生絲毫沒想著趁此機會多賺他的錢,直言:「是藥三分毒,不用。三叔身體底子好,近日多吃些紅肉補補血,熬粥加些紅棗、黑豆這就足夠了。」
鄉下人錢財都有限,而藥材又昂貴,因此程景生都習慣了儘量少給開藥,多給食補的方法,剛剛想著三叔膽小是因腎氣不足,便也提了黑豆。
他端了一碗黑乎乎的液體給他。
「那這是啥?」牛三叔問。
「紅糖水。」程景生道,牛三叔現下失血無力,喝些糖水就好了。
牛三叔把熱糖水一飲而盡,身上暖和起來,果然不再發虛,也不害怕了,高興起來。
「哎呀,景生,早聽你師父說你不錯,果然是個實誠孩子!」牛三叔笑道,虛驚一場固然讓人愉快,而程景生待他這麼實在,絲毫沒有想利用他的害怕宰他一筆,更讓他心裡舒坦。
他精神頭也上來了,大手一揮,便讓人去拿一兩銀子出來給程景生。
程景生嚇了一跳,尋常一次出診,他也就收幾十文,這次雖路程遠些,但又沒開什麼藥,收一二錢已是了不得的了,沒想到牛三叔一給就是這麼多。
他連忙推拒,結果牛三叔這會兒有勁了,直接給他塞在了懷裡:「大小伙子別撕巴,大方地拿著!」
程景生只得收了,三叔又慈愛問道:「等會兒留家裡吃飯吧?」
「不了,」程景生忙說,「家裡也忙著種地,我回去再看看有什麼能幫忙的。」
「真是好孩子!」牛三叔愈發欣賞,說,「那這麼的,二順子,你去把那牛腿給景生一條,讓他帶著回家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