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青青一想到這個就等不得,趕忙放下茶水,往程景生的診室那邊走。
結果,一進去,就看見裡頭正好有一個大肚子的夫郎正在瞧病。
多少有些巧,那夫郎的肚子明顯比柳長英的還大不少,看起來像是快要生了,那樣子讓楊青青更感震驚,讓他呆呆地看了好一會兒。
那夫郎看起來不是本村人,一邊看病一邊不停地嘔吐,聽起來恨不得把心肝腸肺都吐出來。想必他就是為了這個來看大夫的。
他丈夫幫他拿著盆,一副焦慮煩躁的樣子,說:「你說他這咋辦?一天到晚沒完沒了地吐,就沒個停的時候。」
程景生看樣子在準備給他扎針,看楊青青進來了,就讓他往自己身邊坐。
楊青青看他很專心,就沒急著說話,在一旁參觀了一會兒。
你別說,程景生還真有兩把刷子,就給人家兩隻手手腕下面一點的位置各扎了一根針,過了沒一會兒,他就不再乾嘔了,面色也好轉了一些。
可是,他丈夫看起來卻沒有減少憂愁,說:「他扎這麼一次,能管用兩天,過幾天又吐了,你說,我總不能見天帶他來找你吧?」
原來這倆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
楊青青對孕產知識的接觸幾乎為零,他看得一愣一愣,沒想到有人光是吐就能吐到這個程度。
程景生跟著師父行醫也有幾年了,見的病例多,沒什麼稀奇的,只覺得很無奈。
其實,給有孕的人施針,也是有風險的,要不是實在沒辦法了,他也不願意冒這個險,可是即便如此也不能一勞永逸地治好他的孕吐,確實很讓人氣餒。
他誠懇道:「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湯藥更貴,而且對胎兒無益,效果也難說比針灸好。」
醫者並非萬能,即便華佗下凡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何況他只是一介鄉村郎中。
「那要你有何用!?」沒想到,那漢子卻生氣起來,立著眉毛道,「還說是什麼神醫呢,連個嘔吐都治不好,盡忽悠人!」
夫郎日吐夜吐,熬到這個月份顯然已經讓他的耐心消耗殆盡,一股無名之火不知何處可發,一下子就全傾倒在了程景生身上。
他夫郎一副很虛弱的樣子,拉了他兩把,但到底沒力氣攔住他發火。
楊青青是個火爆栗子,不等程景生做什麼反應便先站了起來,道:「你這人怎麼說話的,人家辛辛苦苦替你們看病,你不領情就罷了,說這話噁心誰?」
那男人也真不講究,上來就推了楊青青肩膀一把:「你算哪根蔥?干你啥事?」
楊青青愣了一下,完全沒想到男人會動手。
程景生本不欲與他計較什麼,見狀卻騰地站了起來,先把楊青青護在身後,立著眉毛喝道:「是我夫郎!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