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程景生捲起的袖子下露出的飽滿肌肉,以及上面若隱若現的經脈,楊青青忽然莫名其妙地臉紅了起來,心裡不由得充滿了亂七八糟的念頭。
「嗯?」程景生感覺到夫郎正紅著臉盯著自己看,發出了疑問的聲音。
楊青青又不能告訴他自己在想什麼,只得清了清嗓子,連忙把他的空碗拿過來,盛了碗湯給他:「別噎著了,喝點湯順順再吃。」
小夫郎這麼會關愛自己,程景生幸福地笑了起來,臉上泛起傻氣的紅暈。
下午,太陽西斜,他們這次只打算先建一座三間的正屋,所以地基也並不太大,一天就打得差不多了,放上了礎石。
兩個工匠在空地上打了個簡易的土窯,用山坡上挖下來的黃泥燒成磚,就能磊房子用。
程景生考慮過是建土坯房還是磚瓦房,土坯房要便宜得多,費的功夫也少,但是容易倒塌,不是長久之計,最終他覺得,既然要建新房,就要咬咬牙建個能住幾十年的好房子。
好在他手上的錢也還差不多夠用。
太陽快落下去了,程景生他們才從坡上下去。
兩個磚瓦匠是父子倆,兒子跟程景生他們同輩,從小也是在村子裡一起光屁股亂跑的,於是便小著打趣道:「景生,你快看,你夫郎在下頭守著你呢。」
程景生一看,也笑了。
楊青青的確在底下的菜園子裡,仰著臉一直朝他這邊看。
最近他的小夫郎好像常常這樣,自從在上坡上那天之後,就好像變得很離不開他。
程景生在診室給人看病,他就一會兒來送個茶水,一會兒來送個吃食,一會兒又乾脆把手上乾的活計拿進來,也不說話,就坐在程景生旁邊干自己的活。
程景生便也不說什麼,默默地讓他陪著自己。
就連柳長英都笑楊青青了,說他如今像塊麥芽糖,一個時辰不往程景生身邊粘都不行。
雖然兩個人都沒說什麼,但程景生感覺得到,從山坡上那次之後,兩人之間與新婚的時候不一樣了。
他也說不上怎麼不一樣,但從前,楊青青只是跟他在一起的時候高興,現在,他在身邊的時候楊青青還是高興,不過就是,他不在身邊的時候,楊青青會想他。
哪怕只是隔著這麼幾步遠的距離。
程景生笑意不減,快步下了坡,趕忙到他跟前,問:「在這做什麼?怪熱的。」
楊青青手裡捧著一個水盆,裡面是井水湃的果子。
「我剛摘的海棠果,可是味兒了,給你嘗嘗。」他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