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青青心裡悶悶的,答應了一聲,正準備回頭往屋裡走,沒想到再往村口一看,就看見了程景生和大哥的影子。
「哎,他們回來了!」他指著前方驚喜道。
柳長英雖然沒他那麼焦慮,但心裡也是擔心的,見他倆安安生生回來,禁不住的高興。
倆人也顧不上別的,一前一後往前趕,準備接一下那哥倆。
程景生完好無損,連一根毫毛也沒掉,楊青青像看巨大手辦一樣把他轉著圈從頭到尾看了個遍,才一頭鑽進他懷裡,抱住了他的腰。
「這幾天我等著你,夜裡都沒睡好。」他悶悶地說。
小夫郎這麼依賴自己,一見面就委屈得撒嬌,語氣軟糯又嗔怪,程景生心裡都美死了,但又很心疼,笑著說:「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咱們回家了,啊。」
大哥如今看見他倆不分場合的親密已經麻了,也已經不再大驚小怪了,就裝作沒看見,拉著柳長英的手連忙往前走先回家了。
晚上一家人團聚起來,吃了頓熱乎乎的飯菜。
程景生跟楊青青他們把城裡的情形都講了,小孩子們沒必要知道這些,不過他還講了他們五哥的情況。
金銀器鋪子的老闆很和氣,又跟程景生是舊相識了,看五弟勤快聰明,便欣然收了他做徒弟。
程家如今有餘糧了,程景生和大哥去之前特意背了一袋子面和一袋子米,送給五弟的師父,也是讓他別虧待五弟的意思,最起碼五弟是餓不著肚子的。
講完了這些,楊青青他們都放心多了。
沒想到事情都辦得這麼順利。
然而,程景生想了想,到底跟他們說了一個壞消息:「聽說,縣裡要派徭役下來了。」
「什麼徭役?」楊青青連忙問。
古代確實有徭役,修運河、長城、官道,不都是徵用農民修的,不過自從穿越過來,楊青青還從來沒想過這件事。
徭役可輕可重,輕的不影響什麼,重的卻能累死人,全憑官府的一句話。
白永瑞的大女婿是城裡人,有當胥吏的親戚,所以,這次程景生順便找他吃了頓飯,他就告訴了程景生這些小道消息。
程景生說:「是要伐木,皇上要修萬壽宮,要用不少百年千年的木材,從咱們縣的林子裡選了,順著河運下去。」
「什麼時候?」柳長英連忙問,「怎麼這個季節伐木?」
由於靠山,林木眾多,伐木也是本縣各村里常有的營生之一,所以,村民都對伐木有所了解。
伐木一般都是秋冬季的事,秋季樹木落了葉子,樹幹乾燥,樹體較輕,而到了冬季,山上有雪,障礙的草木也少,更容易搬運。
相反,春季是生發的季節,本來就不適宜肅殺之事,再說樹木充水,枝葉發茂,既不利於砍伐,也不利於運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