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靈溪垂著頭,聲音小了下去：「我想讓你幫我問問楊玄,他到底是怎麼個意思……」
什麼怎麼個意思？這話沒頭沒尾的，倒是把楊青青聽了一個愣：「什麼呀，楊玄那壞小子欺負你啦？」
「哎呀,不是！」牛靈溪也有點急了,但又不好直接跟他解釋,顯得很為難,「你跟你弟一樣愣，你還不明白嗎？」
楊青青花了一頓功夫才反應過來牛靈溪的意思。
他忽然想起來了,夏天的時候，他跟牛靈溪一起去釣魚的那天,在他家附近看見的形跡可疑的楊玄……
結合紅著臉的牛靈溪，楊青青一拍腦袋，只恨自己太遲鈍，原來是這麼回事。
「哇，你是說……」他探尋地問了牛靈溪一句。
牛靈溪連忙點了點頭。
「你們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啊？」楊青青連忙從柜子里把花生瓜子糖果都拿出來了,給牛靈溪嗑上幾個，讓他邊嗑邊說。
牛靈溪哪有嗑瓜子的心情,嘆了口氣，說：「還說什麼開始不開始的,他這樣，我都不知道咋辦了。」
「他咋了？」楊青青連忙問。
「他就是不給我給准信！」牛靈溪氣上心頭，索性對楊青青一股腦都抱怨出來了，「楊遷死了這也有一年多了吧，你家楊玄隔三差五就上我家，今天幫我打個棗，明天幫我鏟個牛糞，後天又給我送這送那的。」
楊青青噗嗤一聲掌不住笑了。
牛靈溪一把把他的瓜子給奪了，氣道：「你還笑，我這發愁著呢！」
楊青青實在忍不住，說：「你家要家丁有家丁，要傭人有傭人，哪輪得著楊玄去幫你打棗，真是個二愣子，傻透了。」
這死小子，也不知啥時候看上人家的，楊青青想。
「誰說不是呢！」牛靈溪說，「要不是看在……誰用得著他呀！可是，你說他啥時候才……」
後面的話他沒好意思說，但楊青青明白了，就是問楊玄啥時候才上門提親，把這事兒明公正道的挑明了。
畢竟，寡夫門前是非多，楊玄老這樣偷偷摸摸的，牛靈溪也為難。
「那你到底喜不喜歡他呀？」楊青青先問最關鍵的。
牛靈溪紅了臉，低了頭半晌：「他是……他是挺好的。」
楊青青知道，以牛靈溪內斂的性格，這麼個反應，就是很喜歡了，便道：「那你直接跟他說就好了呀，我這個弟弟二得很，你看他是個那會來事的人嗎，你想等他先捅破這層窗戶紙，那黃花菜都涼了！」
「我怎麼跟他說這種話啊！」牛靈溪急道，「這種事，當然得他先提了！」
也是，古代人，比較麻煩，楊青青想。
想到這個，牛靈溪又發愁了，踟躕道：「你說，他會不會是來欺負我的，根本不想跟我真格的，就是跟我鬧著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