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澤正說得興起,被賀淵這麼一打斷,臉上頓時閃過一絲不悅。可他心裡那股子邪火還沒發泄完,怎麼可能就這麼善罷甘休。
他撇了撇嘴,滿臉不屑地說道:「先等會兒,這事兒還沒掰扯清楚呢!我今兒非得跟他講明白,我和他能一樣嗎?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人!」
關力被錢澤莫名其妙地數落了一通,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來,拳頭都捏得緊緊的,就想衝上去揍這不知好歹的傢伙一頓。
可就在這時,賀淵冷哼一聲,聲音雖輕,卻如一道驚雷:「你不過是嫉妒蘇翰罷了。因為今晚沒被知府大人留下,心裡不痛快,就把氣撒在關力身上,你覺得這樣合適嗎?」
錢澤一聽這話,臉色瞬間漲得通紅,他跳著腳大聲嚷道:「賀淵,你別血口噴人!蘇兄是有真本事的人,我對他只有欽佩,怎麼可能嫉妒他?你可別亂說!」那慌亂的樣子,顯然是被賀淵說中了心事。
「是不是你自己心裡最清楚。你這般胡攪蠻纏,不就是因為心裡不痛快,又沒處發泄,所以才拿關兄當出氣嗎?與其在這兒浪費時間,不如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問題。」
賀淵目光如炬,直直地盯著錢澤,仿佛要將他心底的秘密都看穿。
錢澤被賀淵的話堵得啞口無言,氣得手指都顫抖起來,哆哆嗦嗦地指向賀淵:「你……你簡直是滿口胡言亂語!」
「嗯,那就當我在亂說吧。但你要是再繼續打擾我睡覺,我可就真去找院長,把今晚發生的事兒一五一十地告訴他。」賀淵不緊不慢地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威脅。
錢澤聽到賀淵要去找院長,臉上一陣白一陣紅,他心裡雖仍有怒火在熊熊燃燒,但一想到院長那責備的話語,心裡就忍不住發怵。
他咬了咬嘴唇,滿心不甘地說道:「算你狠,今天這事兒就這麼算了。」說完,氣呼呼地躺到床上,背對著眾人。
賀淵見錢澤終於消停了,給關力使了個眼色,兩人各自躺下休息。房間裡很快就安靜了下來,只有錢澤偶爾翻身的聲音,顯示出他心裡的煩躁。
錢澤躺在床上,望著黑漆漆的木板,嫉妒與怒火在心中燃燒得更加旺盛。他暗暗發誓,等自己出人頭地的那一日,一定要把蘇翰比下去,讓所有人都對他刮目相看,尤其是老院長以及這兩個「不知好歹」的傢伙。
次日清晨,陽光還未完全驅散晨霧,眾人便已收拾妥當,準備踏上返程之路。
錢澤的目光很快就鎖定了蘇翰所在的馬車,然後毫不猶豫地拿著包袱上了車。
關力無奈地搖了搖頭,只能和賀淵一起上了李錦的馬車。
車隊緩緩啟程,車輪滾動的聲音打破了清晨的寧靜。李錦看了看馬車一處角落,那裡堆滿了賀淵買的東西,不禁笑道:「賀兄,瞧這大包小包的,看來你買了不少好東西啊。」
「嗯,頭一回來府城,想著給家裡人帶些。」
「賀兄,還真是體貼啊。」李錦誇讚道。
一路上,三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然而,路途的漫長還是讓人感到疲憊。
而另一邊,錢澤坐在蘇翰的車上,眼神中帶著一絲討好和急切,試圖找些話兒與蘇翰攀談,順便打聽打聽,昨夜知府大人與蘇翰都說了些什麼。
第103章
錢澤臉上堆起了討好的笑容, 裝作雲淡風輕的樣子,說道:「蘇兄,昨夜知府大人單單把你留下, 想必是傳授了不少東西吧?」
蘇翰眉頭微微一蹙, 心裡對錢澤的糾纏感到厭煩, 卻還是克制著情緒, 冷淡地回應道:「不過是些鼓勵的話語, 沒什麼特別的。」
可錢澤像個甩不掉的牛皮糖, 仍不依不饒:「蘇兄, 咱們都是鶴林書院的同窗,何必藏著掖著?就透露一星半點,讓兄弟我也增長點見識。」
蘇翰本就對錢澤沒什麼好感,此刻見他這般死纏爛打,心裡的厭煩達到了頂點,索性閉上雙眼, 不再搭理他, 只盼著他能識趣離開。
錢澤碰了一鼻子灰,心裡對蘇翰的嫉妒之火熊熊燃燒,可又不敢再多說一句,生怕徹底得罪了蘇翰,以後有任何好處都輪不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