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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淵看著,心裡頭不是滋味兒。他自個兒都當爹了, 家裡倆娃娃, 在他心裡,小孩子金貴著呢, 嬌氣的就跟那嫩豆腐似,得讓人捧在手心裡,疼著、護著才是,誰家爹娘捨得讓孩子遭這罪啊。

他強迫自己把眼神挪開,不去看那可憐的小要飯娃,一門心思招呼起往來的顧客。

又過了好長一陣子,賀小雲才耷拉著腦袋回來了,嘴裡嘟囔著:「淵哥,這夜市看著是熱鬧,東西也五花八門的,可價錢貴得沒邊兒了,啥都買不起,真沒啥意思。這天寒地凍的,還不如回家鑽被窩裡舒坦呢。」

賀淵看著凍得哆哆嗦嗦的賀小雲,又看了看周圍稀稀拉拉的人,尋思著夜市都快散場了,就說:「雲哥兒,要不你就先回去吧,外頭冷。」

賀小雲聞言,雙眼一亮立馬點了點頭。

賀淵不放心地叮囑道:「雲哥兒,你回去走主街道,那兒人多,還有士兵巡邏,安全些。」

賀小雲應道:「淵哥,我曉得,你放心吧。」

賀小雲剛出夜市,還是順著掛燈籠的正街走。昏黃燈光在石板路上晃,巡夜兵丁不時路過,看著讓人踏實。

走到流雲巷口,他瞧見一條小巷裡的石板路,尋思這近道能少走半里地,又覺得天不算太晚,就進了黑黢黢的巷子。

這巷子平時人少,兩邊牆根堆著結冰的泔水桶,腐臭味混著冷風直往鼻子裡灌,偶爾的犬吠聲在牆縫裡來回撞。

正巧鄔廣剛從賭坊輸光錢,縮著脖子回家。看到賀小雲單薄背影,眼睛一下瞪得老大——這小哥兒穿得嚴實,面生得很,看著細皮嫩肉,八成是鄉下來趕集的。

他舔舔乾裂嘴唇,貓著腰貼牆根就跟上去了,破棉鞋踩在道路上,沒發出一點兒聲。

賀小雲哼著小調往前走,突然後脖頸發涼,巷裡風像變了向,碎雪片子往衣領里鑽。他猛地停住,哼到一半的調子卡在嗓子眼,豎著耳朵聽,除了自己急促喘氣聲,還真有細碎腳步聲,像老鼠爪子撓牆。

鄔廣那反應,快得跟驚了槍子兒的兔子似的,「嗖」地一下,像道黑影閃到旁邊牆角後頭,大氣兒都不敢喘,就怕被賀小雲發覺。

賀小雲左瞅瞅、右看看,眼睛在黑咕隆咚里使勁兒瞧,啥異常都沒瞅見,心裡琢磨著,許是自個兒多心了,這天寒地凍的,能有啥事兒。這麼一想,便又接著往前走。

可那鄔廣哪肯善罷甘休,又賊頭賊腦地跟了上來。賀小雲耳朵尖,一聽到那細微腳步聲,心裡「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剛要轉身看個明白。

鄔廣瞅准這節骨眼兒,像餓狼撲食般猛地一個箭步衝過去,那手跟鐵鉗子似的,「啪」地捂住賀小雲的嘴,接著像拖小雞崽兒似的,把他往更深更黑的旮旯里拽。

「唔……唔……」賀小雲嚇得魂兒都快飛了,拼命掙扎,兩隻手使足吃奶的勁兒掰鄔廣的手,兩條腿在半空亂蹬,可鄔廣那手跟焊住了似的,咋都掙脫不開。

鄔廣力氣大得嚇人,惡狠狠地在賀小雲耳邊吼:「小美人,給老子老實點兒,不然有你好受的!」

賀小雲眼睛瞪得老大,滿是驚恐和憤怒,掙扎得更厲害了。

鄔廣惱了,抬手「啪」地就是一巴掌扇在賀小雲臉上,罵罵咧咧道:「騷貨,急啥?等會兒爺爺讓你嘗嘗厲害,你這麼折騰,莫不是早就盼著爺好好疼疼你?」

賀小雲平常雖說天不怕地不怕,可長這麼大,哪見過這場面,心裡怕得「怦怦」直跳。但求生的本能加上常年干農活攢下的力氣,讓他不甘心就這麼被欺負。

這鄔廣啊,就是個徹頭徹尾遊手好閒的地痞無賴,整天就知道在外頭吃喝嫖賭,家裡事兒一概不管,活脫脫一個甩手掌柜。

心情不好就拿家裡人撒氣,打罵自家老娘和弟弟。仗著自己是個漢子,欺負他們娘倆兒。

他老娘年紀大,身子骨弱,弟弟又從小吃不飽飯,瘦得皮包骨頭,哪敢反抗他?每次都只能默默挨打。

所以鄔廣覺著賀小雲也不敢反抗他。再說,自已長得英俊瀟灑,整個鎮上找不出比他俊的,能看上這小哥兒,是小哥兒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哪能不樂意呢?在他眼裡,壓根兒沒人能看不上他。

鄔廣眼睛滴溜溜在賀小雲身上打轉,心裡琢磨著,這小哥兒長得眉清目秀,跟自己還挺般配,娶回家當大房倒不錯。等以後在賭坊贏了大錢,再娶幾房小妾伺候自己,那日子可就美上天了。

就在鄔廣想得美滋滋、走了神兒這會兒,賀小雲瞅准機會,狠狠一口咬在捂住自己嘴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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