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陸橋忽然想起些什麼,轉身打開柜子。
傅義有些不悅:「這我房間。你當我面是算搶的。」
緊接著,陸橋從柜子里拿出來了張毛絨的毯子:「我房間裡有一張毛毯,我想這裡應該也有。求你趕緊睡吧,我實在熬不住。」
說著,他就頂著傅義的注視,跪在傅義的床邊鋪開,展開的時候雜毛絨在空中撲騰了兩下毛。約莫過了兩秒,當傅義看見陸橋開始在地上鋪床的時候,才忽然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於是傅義皺了皺眉,問:「你要當狗嗎?」
陸橋抬起頭,扶了下眼鏡,有些無語地盯著他:「別說的這麼難聽。是你睡不著,按理說,你更應該謝我。」
傅義覺得有趣,抱著軟枕趴下,從床邊探出來了條胳膊,問:「叫什麼名來著?」
「陸橋。」
與此同時傅義的手已經按上了他的腦袋,戲謔:「那你今天就是三橋。」
「三橋是大哥大。」
「……什麼?」
陸橋本著話不投機半句多的原則,不再搭理傅義。
未幾,兩個房間裡幾乎所有的軟被都被他找來,鋪成了個毛茸茸的小窩。
緊接著,陸橋要抬手關燈。
忽然,傅義止住他:「你等一下。」
陸橋看過去:「傅先生還不困嗎?」
旋即,傅義的身子陷進軟枕,笑眯眯地看著他,說:「三圖睡前都會叫兩聲哄我睡,你也會叫嗎?」
第9章 哭哭.JPG
第三站大田。
一大早,負責路演的工作人員都被叫去集中開會,迎來從總公司調來的負責人。所有人都很緊張,除了陸橋。
砰一聲。
陸橋把紙箱重重放下,拿起夾在肩膀的手機:「知道了,不用擔心。」
高璟文在電話那頭:「不是擔不擔心的事兒,是金應國他本來就不是個東西。你倆不是有仇嗎,他調過去,明顯就是衝著巴結傅義去的,你又是傅義的臨時助理,少不了要找你麻煩。」
陸橋只重複著:「知道了。」
高璟文嘆了聲:「你自求多福。」
「嗯。」
說完,對面就掛了電話。
他正要去搬剩下的木板,突然被人拍了下肩,陸橋轉過身,是個年輕男人,脖子上掛著SEL後勤的工牌。
陸橋直身問:「무슨 일 있어요?」
他笑了下:「講中文吧。沒什麼事,就是金組長讓我來通知你,等下去他辦公室一趟。」
「怎麼了?」
那個後勤淡笑:「聽人說,以前你和金組長是同期,都是藝人部的。後來卻都沒有去演戲,一個在事務部,一個去了營業部。」說著,他目光在陸橋臉上搜刮兩下,似乎想要尋到什麼東西。
這種笑容陸橋已經習以為常:「事務部和營業部都很好。」
後勤不屑:「開玩笑嗎?事務部做的全是雜活,營業部的資金多得——」忽然,他似乎意識到什麼,頓住話頭,繼而壓低了聲音,「有件事我好奇很久了,聽人說,當年剛入公司的時候,金應國喜歡你,被你拒絕之後立刻攀上了金主,打擊報復你所以才讓你演不了戲,這是真的嗎?」
陸橋冷笑了聲:「怎麼不去問問你的金組長呢?」
聞聲,後勤拉下臉色,尬笑了兩聲託辭有事,臨走的時候,還不忘看好戲似的補充了一句:「金組長找你,不要忘了。」
陸橋留在原地,後勤消失在場地人來人往中。
他低聲罵了句「神經病」後就開始繼續搬箱子。
剛才的後勤說的沒錯,五年前金應國喜歡他是真的,陸橋拒絕了也是真的,最後金應國攀上金主後打擊報復也是真的。甚至幾乎可以說是陸橋所有不幸的開始。
當時陸橋一想起「金應國」這三個字,真恨不得把他八輩祖宗從墳里刨出來,再扇上兩巴掌問問你們生的是個什麼狗東西。
但畢竟五年過去了,回想起之前的一切,陸橋心裡只剩下一個「交友不慎」。僅此而已。
不遠處,一個助理對他喊:「陸橋,幫我一下!」
陸橋立刻把鴨舌帽扣在頭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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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的冷風已經調到了最低溫,但辦公椅上的金髮男人不停拉扯著領帶,依舊覺得燥熱非常。
他兩腿搭在桌上,問助理:「육교는?」
助理面露愁容:「바쁘지 않을까요?」
緊接著,金髮男人怒罵一聲「西八!!」然後砰砰砰抬手把桌子上的文件,全哐啷哐啷推到地上去。飄零的紙頁中,是旁邊助理瞪得老圓的眼睛還夾雜著一句國粹:「我操!我整理了三天的業績!陸橋他不來找你你拿我撒什麼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