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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兒拉著高璟文上了法拉利。阿岩開的那輛。
鄭兒兩手扒著車門,興奮地轉過頭來對倆人說:「操。剛才路邊那妞,真正,竟然對我拋媚眼啊。你倆看見了嗎看見了嗎看見了嗎?那妞長得跟明星似的,說不定就是個明星,問你倆呢,看見了嗎?」
阿岩笑著應和了兩聲,旋即方向盤左打,轉:「誒,文哥。保時捷呢?怎麼沒開出來讓我們看看?」
高璟文坐在車後面,正低頭看著腳底的內飾。不可思議地踩了兩腳,才發現是真鱷魚皮。油亮亮的。
「沒你這法拉利吸睛。開出來丟人。」
阿岩笑著說:「別啊。那妞不是最近正火嗎,她可不止一輛保時捷了。比我這車要好得多。」
聞聲,高璟文嗓子眼裡說不出來地燥,問:「助學貸款還完了阿岩?」
此言一出,旁邊的鄭兒立刻兩隻眼珠子瞪過來,緊張地看著兩人大氣不敢出一聲。
默了良久,阿岩低笑一聲:「還完了。怎麼都忘不了,當年是文哥給我錢,我才能大學畢得了業。」說著,從副駕駛隨手拿起個木盒,往高璟文的方向丟,「文哥給你帶個好東西。」
木盒是實木的,哐啷一下砸到高璟文的膝蓋,疼得他「嘶——」一聲直抽抽。
阿岩立刻:「哎呦哎呦,你看我這手多滑。鄭兒你看看文哥啊,沒碰著吧?」
高璟文沉著臉,撇開鄭兒,咬牙:「才多沉。沒事兒。」
「那就成。」說著,方向盤猛一個回彎,法拉利在路上擦出個c彎,晃得高璟文差點又磕在木盒上。
下一刻阿岩聲音響起:「文哥啊。我遇到了個貴人,帶我玩古董,發了幾個。我肯定忘不了你的恩,那是一對晚清的鐲子,你就留著玩,還請你笑納。」
高璟文皮笑肉不笑地應著:「多謝阿岩啊。」
阿岩哼哼了兩聲。
鄭兒一看狀況不對,連忙擠著他滿臉皺紋縫子的臉,嗷嗷岔開聲:「誒,阿岩,咱等會要去哪兒啊?」
阿岩低聲應:「我老闆在東邊有塊地,三千平,正好空著,沒人用就給我了。帶咱幾個去湖邊釣魚玩兒去。」
鄭兒一聽兩眼冒星:「得啊!」說著轉頭去拍高璟文的肩,「文哥文哥,你等會給咱們好好甩幾杆啊。」
話音落,高璟文聲音響起:「不了。我就不去了,一會兒公司有事呢。你們好好玩。」說著,拍拍阿岩的肩,指,「你把我放在那個路口就行。」
聞聲,鄭兒立刻:「誒,不是,咱好不容易見——」
阿岩打斷:「行。那我找個好停的地兒。」
高璟文又拍拍他肩膀,坐下:「謝謝你啊。」
「客氣。」
發動機開始減速,法拉利流暢地滑進了停車灣,高璟文下了車,鄭兒腦袋趴在車門上可憐巴巴看他:「文哥,真不去了?好不容易聚聚。」
高璟文在他腦袋上呼嚕了一把:「忙呢。下次。」
語落,駕駛座的阿岩轉過頭:「那下次一定啊阿文。」
聞聲,高璟文停在鄭兒頭上的手忽然一頓。
默了兩息,他才緩過神來,瞪著阿岩嬉笑的臉質問:「你說什麼?」
阿岩把頭頂上的墨鏡推下來,咧嘴笑得燦爛:「開玩笑呢文哥。那我們先去,下次再來載你。Byebye~」
嗡一聲,車屁股的油箱管子處又甩出一圈煙,揚長而去。
高璟文站在路邊,開了木盒的蓋,借著頭頂上四十攝氏度的刺眼陽光,盯著木盒裡一對鐲子審視,想要拼了命在那上面看出來一丁點兒假來。
但可惜,家裡老爺子請鑑定大師來家裡品鑑那會兒,他不是在打cs就是在打瞌睡。所以橫看豎看,除了鐲子是綠的玉,他的大腦再也不能從上面提取出任何一條有用信息。
「砰——!」一聲。
高璟文特地步行五百米找了個垃圾桶扔進去,走的時候還不忘低聲罵:
「我呸!哪個小商品批發城提的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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釜山路邊。
一天的活動剛結束,陸橋從場地連忙趕往酒店,把傅義的東西打包上車。
一束孤零零的路燈聳立著,陸橋站在底下,和貨車邊的SEL後勤助理,一項一項仔細核對著物品清單。
忽然,陸橋發現缺了一項,抬頭問助理:「那輛摩托呢?沒有算進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