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憤怒和震撼之中傅義被氣笑了,盯著陸橋一字一頓:「耍我?」
陸橋舉起刀來:「開個玩笑。」
「你這算非法拘禁。信不信我報警?」
陸橋反問:「那你的手機呢?需要我借你用嗎?」
傅義被噎住,頓了下,然後眼神在陸橋身上惡狠狠地搜刮:「隱藏在我身邊那麼久。終於露出真面目了是嗎?」
陸橋笑眯眯的,沒說話。
現在不管傅義怎麼罵,他都覺得很滿足。
「媽的。那天晚上我就該把你綁了交給警察!」傅義最後出了聲氣,然後轉身。
陸橋看著他的背影上了三樓,砰!門好大力地被關上。陸橋的臉上出現一個病態又滿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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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下午到晚上,傅義一直在房間裡沒有出現。
陸橋去敲門,他也不開。
然後陸橋實在沒有辦法,把粥最後留在他的門口就去睡覺了。
客廳上的時鐘顯示晚上十二點二十一分。
萬籟俱寂,忽然,「咔嚓」一聲,傅義的房門終於被擰開。
先是一隻刺眼的手燈,旋即傅義探出半個腦袋,悄悄打量四周。確定沒人之後,才全身探出來。腳下不小心踢到了粥碗還嚇一跳。
下一刻他回過神來,暗罵這明明是他的家,他的房間,為什麼還要跟做賊似的出來??
算了。
他將燈光探入樓下,底下一片靜悄悄的。所有的房間門幾乎都打開著,十幾個攝像頭在黑暗處閃著詭異的紅光。
媽的。
陸橋這次是抽什麼瘋??
攝像頭其實他之前也提過。有一次傅義在房間裡又突發了腸胃炎摔倒,過了好一會兒陸橋才回家發現,當時陸橋就提出說要在家裡安裝攝像頭。
他當時覺得陸橋大題小做,沒必要。所以最後也沒安上。
傅義站在三樓,看著底下的紅色燈光像是螞蟻一般圍繞著客廳,皺起眉。
所以他這次……也是因為擔心我生病嗎?
但轉念一想,傅義又開始憤恨。
就算是陸橋他再婆婆媽媽地擔心,那至少,也不能把他手機拿掉,把大門的鎖換掉,這和監禁他有什麼區別?
手電筒的光打在二樓,陸橋的房間。
房門裡安安靜靜的,也沒有燈光漏出來。
陸橋的睡眠通常非常準時。
只有趁這個時機傅義才有可能拿到房間的鑰匙。要不然等他醒來,別說傅義現在了,就算是他健康的時候兩個也打不過這個傻大個啊。
想著,傅義飛快地下樓。
先是翻找了陸橋放在客廳的公文包,又到衣架邊上開始摸他的口袋。手電筒的燈光在黑暗中一頓一頓的。找了好久,別說大門鑰匙了,普通的鑰匙也根本找不到一根。
該死的。
時間拉得越長,傅義心頭一股詭異的情緒就拉扯得越濃。
他正想上二樓冒險,突然。
角落裡一個聲音突然響起:「晚上好啊。」
傅義冷不丁被嚇得一個激靈,腳步一頓。房間裡一片漆黑,他立刻用手電筒照射向聲音的來源:「誰?!」
耀眼的燈光下,出現陸橋的臉。
他瞳孔在燈光的直射下泛出詭異的光暈,皮膚慘白慘白。手裡還舉著一串鑰匙,正衝著傅義笑:「你是在找這個東西嗎?」
傅義一頓。
緊接著,陸橋順手打開了客廳的燈。
傅義這才發現陸橋的手裡還端著一杯藥,他穿戴整齊,根本就不像是準備睡覺的裝扮。好像似乎就是刻意等在這裡的一般。
陸橋似乎看出了他在想什麼,細心解釋:「現在的科技很智能的。如果監控範圍里出現了什麼異常,例如人影晃動啦,出現可疑人員啦,都會向監視器發送信號的。」說著他拍了拍口袋裡的手機,「如果你感興趣的話,我也可以教你怎麼使用。」
他說話的時候語速很慢,聽得傅義一陣毛骨悚然。
就算是監控器遇到畫面會自動報告,可傅義自從走出了房門,就沒有在房間裡聽見任何動靜!而陸橋房間的門也緊閉著!
也就是說,陸橋是在傅義走出房間之前,就已經站在那裡等他了。
想到這兒,傅義的後背不由得發出陣陣寒意:「你什麼時候開始站在那兒的?」
陸橋:「在你掀開被子的一瞬間。」
傅義聽得頭皮一陣發麻。此時此刻就好像有無數隻螞蟻蚯蚓在啃,在爬。
什麼意思?從他掀開被子的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