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拍戲沒狀態?」
「沒有。」
「還是姓張的那個老頭找你麻煩了?」說著陸橋撩起睡衣袖子好像就要去幹仗。
陸橋連忙按下:「都沒有啦。」
但傅義總覺得不對,三下五除二把剩下的湯一口端。然後趁著陸橋收拾夜宵盤子的空擋,轉身就在自己小柜子里翻東西。
「你睡吧。我先去走了。」
傅義連忙:「你等等。」
然後陸橋就看見小傅義左手右手懷裡抱著得有七八瓶花花綠綠的酒瓶,正衝著陸橋笑得邪惡比格犬。
一愣:「幹嘛……?」
「陪我喝點。有什麼話你就醉後說,我可以權當你耍酒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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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這麼說,但傅義沒想到陸橋沾一點酒就倒。
傅義躺在陸橋的旁邊,有一下沒一下地在陸橋脊背上畫圈。
陸橋背上的傷疤觸感很粗糙,在指尖上放大有種特別的味道。老舊的皮肉邊緣是粗糙到有些刺手的,但傷疤中間新長出來的肉是軟的,比周圍的皮膚顏色都要淡,傅義喜歡用指尖在上面打著圈轉。
房間的地板上歪七扭八倒了很多酒瓶。
窗戶幾乎全開到了最大,裡面的酒氣依舊逼人。
傅義臉色如常,盯著趴到在旁邊的傅義笑:「不是說男子漢嗎?現在就不行了?」
陸橋把臉趴在臂彎里,耳朵已經完全醉得紅了。
但他一聽見傅義這話,立刻腦袋豎起來,擰著小眉頭特不滿:「我可以。」
見狀傅義嗤一聲笑起來,嬉笑罵:「小學生。」
「我不是。」然後說著,一邊醉醺醺地就去夠那個喝了一半的白蘭地。六十五度的刺激一發入魂。
陸橋被辣得睜不開眼睛,臉上的緋紅又紅了一個度。
傅義大笑起來,一把搶過陸橋手裡的酒瓶,像逗小孩一樣逗陸橋:「這麼喜歡?」
陸橋當然不啦。
他一沾立馬就紅的臉就足以說明。
但越是這樣,傅義就越是故意激他。
然後陸橋就非得硬著頭皮反著來,一點頭:「對!特喜歡!」好像是那種能繼續喝一百瓶的感覺。
「呦。」傅義挑起了眉,把瓶口放在了自己胸口上,故意做出了個要往下傾倒的動作。
陸橋紅著眼睛盯著他看,嘴唇不可自控地翕動。明明已經因為酒精的刺激很紅了,上面還有酒漬,好像能掐出水的桃兒。
然後他朦朦朧朧地向傅義爬去,爬到傅義的身上。一手按在傅義的腰上,一手壓在他的手掌。盯著傅義的眼睛陸橋張開嘴要接。
傅義掙脫開陸橋的控制,把手放在他的臉上,看著他猩紅的眼睛:「你到底怎麼了?」
聞聲,陸橋的身體不知道為什麼忽然一顫。
然後低頭把一個吻落在傅義的掌心。他的呼吸在傅義的手掌里變得沉重,良久,一個細微沙啞的嗓音像是蚊子音一樣飄起來:「我很害怕。」
第119章 把你毀了也不在乎
第二天陸橋照常去劇組。
今天要拍的戲特別早,專門選了個露水很重的早上。昨天夜裡下了點兒小雨,演員們三三兩兩在塑料雨棚底下,有一下沒一下地搭話避雨。咕嘰咕嘰嚼著組裡發的糯米糕當早點。
陸橋來到的時候,大家幾乎都來齊了。
「早。」陸橋低身走進雨棚,笑著打了聲招呼。
可忽然間,棚子裡的所有人面色都是一僵。看著陸橋的眼神忽然變得怪異起來。
幾個嘰嘰喳喳的小姑娘立刻收了聲,連忙三下五除二把糯米糕塞進嘴裡就散開。
才瞬息間的功夫,熱熱鬧鬧的場地瞬間就剩下了陸橋一個。
陸橋皺起眉,順手彎腰拿了只糯米糕在嘴裡嚼:「奇怪……?」
他望著眾人離去的背影發懵。兩秒後,一個男配又慌慌張張地進來,無頭蒼蠅一樣在雨棚底下尋找,臉上焦急非常。
陸橋拍了拍他的肩膀:「找這個嗎?」
男配像是被嚇了一跳,轉身,一把接過藍色的劇本夾:「謝謝。」
他向後拉扯的動作實在太急太慌張了,「啪」得一下文件夾在兩人手中借力,緊接著就從陸橋的手裡掉下來。
白色的紙頁紛飛成蝴蝶落下。
緊接著,一張銅版卡紙從那一堆劇本台詞裡落下來。因為彩頁壓在一堆黑白稿中明顯得扎眼。
一座熟悉的拱橋。花崗岩石。
還有那條陸橋再熟悉不過的過橋溪。河水像是凝結了黑色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