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記得她的。
可從什麼時候開始,那樣乾淨美好的一個人變了。
六年前,為了養一個不明不白的小孩,不惜和爺爺鬧翻,三年前,不過死了一個管家,居然崩潰到自殺?
那不是她印象里積極陽光的小叔。
她的小叔,不見了。
明明站在那裡,卻看不見她,再也不會對她笑。
自殺?
呵!既然這麼想死,那就去死好了!
她伸出手,輕輕一推。
「啊!!!」
沈問月猛地睜眼坐起,巨大的喘息聲充斥耳畔,眼睛只要稍一閉上,就是被她推下樓摔斷腿的沈庭章。
「怎麼了?做噩夢了?」
徐牧言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扯了扯領帶大步走到床邊坐下,一隻手扣住她後腦,語氣輕柔:「是不是做噩夢了?」
「牧言……」
下一秒,頭髮被拽著往下。
「原來你也會做噩夢啊!」陰冷的聲調貼近,宛若惡鬼:「今天下雨了呢,你說,小叔的腿是不是又開始疼了!」
「徐牧言,你他媽放開我!」
「放了你?」男人力道不減反增,抓著她的頭髮拖下床到化妝鏡前,「知不知道每個雨天,每一個!小叔的腿都疼得睡不著!都是因為你!」
「那又怎樣!那是他活該!!」沈問月抱住頭髮,齜牙:「怎麼?這是沒找到人,找我撒氣來了!」
徐牧言呼吸一沉,將她推倒,「沒有人幫,他不可能跑得出燕北,你們…到底把他藏哪兒去了!」
「藏哪兒?哈哈哈!!!」沈問月摸到一頭血,轉過來失聲大笑,「藏哪兒,你去找啊,這輩子你都別想找到!」
面前驀地颳起一陣風,越過她擊碎化妝鏡。
半晌,徐牧言抬起鮮血淋漓的手,撫上她的臉,「別讓我知道是你藏的,不然,我可不保證你那個寶貝女兒會出什麼事。」
「徐牧言!那也是你女兒!」
「那是你設計我得來的,小叔在,她才是。」
沈問月遍體生寒,等人發泄一通冒雨離開徐家大宅後,轉頭撥出一個號碼。
「告訴六叔,徐牧言開始懷疑我了,他現在拿玉珠威脅我。為了玉珠……玉珠是我的命!」
「你別慌。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自亂陣腳,他沒有十足的把握,八成是在詐你。」
「可是……」沈問月到最後忍不住低泣,掛斷之前啞聲輕問:「小叔,在外面過得還好麼。」
「據說準備開家甜品店了。」
「是麼。小叔做的甜品……應該很好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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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鋪裝修期間,沈庭章也沒閒著。一口氣把能想到能做得出的甜品,全部羅列下來。
種類多達三十多種,囊括中式點心、西式甜品、吐司麵包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