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沒有走遠, 就在客棧附近的小河邊,從石階走下去,有一處很寧靜的地方,河邊還停靠著小舟。修道之人,自然不會太拘泥,謝塵放下劍後,就坐在石階上,然後他做了一個很貼心的動作,他從靈戒里拿出了一個毯子鋪在地上。
林清棠還是很喜歡這種尊重人很有禮貌的行為的。
他坐下後,道:「我也是個男人好吧,有這麼嬌氣啊?」話是這樣說,還是坐下來了。
謝塵笑問:「沒這麼嬌氣嗎?」
林清棠:「……」他忍不住道,「我那是……愛乾淨。」
「是是是,愛乾淨。」謝塵好奇地問,「你從小就這樣嗎?」
林清棠:「……嗯……算是吧。我有一個有潔癖的母親,我母親算是藝術家吧,平日裡的穿著是很考究的,我被她逼著,從小就……小的時候,如果把身上的衣服弄髒,回家就會被她罵,還要被罰站。」
「這麼凶嗎?」
林清棠聳聳肩:「也還好,習慣了。」人在爸爸媽媽身邊的時候,還是會嫌棄,現在遠離了,就真的只有想念了。
他母親準確地說是鋼琴家,所以他也會彈鋼琴,其他藝術都有所涉獵。最終選擇的專業是繪畫。
「聽起來你娘是一個很強勢的人。」也難怪林清棠看起來總是軟綿綿的。
林清棠一聽這表述,才想起自己剛才用了一個比較現代的詞,立馬改口,「嗯,……我娘對我很好。不過學藝術的嘛,總是過分追求完美,我有部分性格就是因為她吧。」
謝塵聽到這裡,問:「比如追求什麼樣的完美?」跟他一樣,追求劍術的完美嗎?
「都有。」林清棠眨眨眼,但更多應該是感情方面吧,他比較沒有安全感,且對感情要求特別高。
謝塵點點頭,又問:「那你爹呢?」
林清棠歪著頭問,「你怎麼總是問我啊?」
謝塵笑笑,「好奇啊,想知道什麼樣的人家生出你這樣的美少年。」
林清棠:「那你的爹娘呢。」
謝塵瞥了他一眼,似乎在說這個問題林清棠其實問過,「我是孤兒。」
「哦哦哦哦,對不起。」林清棠回過神,他好像給忘了。他立馬問其他,「師兄,那你跟我說說你殺妖的事唄,你築基期的時候。」
在御獸宗和溫韞玉和司徒既明的時候。
謝塵其實很少說這些,因為升級是很枯燥的,只有破鏡的時候,非常非常爽。加上他升得太快,同行人基本沒有能跟得上他的。
「我築基期的時候,跟著我御獸宗的師父來過人間一次,是去一個義莊斬妖,那年我剛滿二十,下定決心要闖出一番名堂。當時也不止我,還有其他築基期的修士,同門之間競爭比較激烈。」
林清棠霎時被代入了進去,「然後呢。」
「這山莊擺滿了棺材,每一個棺材裡都封存著活人傀,也就是一種半人半屍的怪物,它們還會模仿親近的人,還挺厲害的。當時,我和其中一個師兄打配合,他拿鎮屍符,我負責剜出它們的妖丹。」
林清棠聽到這裡,又問:「是溫師兄嗎?」
謝塵面無表情,「忘了,十年前的事情,我怎麼可能還記得?」
林清棠;「……」這沒心沒肺的劍修。
謝塵繼續道:「前面還算順利,一直到其中一副棺材,那活人傀出來的時候,我和師兄都驚住了——」
「怎麼?」
謝塵對那一幕到現在還印象深刻,「這是一個孕婦。」
林清棠霎時想起自己來,他好像也要懷孕,現在也就和謝塵做了兩次,應該不會吧……對於懷孕這件事,他還是覺得不可思議,自己畢竟是個大男人啊。
「嗯……然後。」他心不在焉地點點頭。
「然後那妖物以胎兒為藉口,哀求我放過她和她的孩子。」他說到這,嘆了口氣,「我當然沒聽她的,我讓我的靈獸殺了她,當然,那嬰兒我也沒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