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我打死戚天路的事情跟我師尊說了，恰好偷襲師尊的人也會困靈術。反正就順著這條線，我師尊幾個長老目前查到，戚天路應該跟鹿家人有點關係。」
林清棠想起還有那次雪滿觀里，再聯繫兩人在鹿家山的遭遇。
隱隱約約已經有一個答案呼之欲出了。
是鹿影。當今仙榜第一名。
「你要對付他們嗎？」
謝塵眉眼堅定，「我不會放過這些人的。」他和林清棠一路都被那個大能追殺，而且估計會一直追殺下去。從秘境開始，再到鹿家山，然後是雪滿觀。
敵在暗他在明。就算他不主動殺他們，他們估計也不會放過他。
他這樣說完，低頭看林清棠，「棠棠，我覺得他們的目標除了要對千山趕盡殺絕，想嫁禍魔界，殘害同門，我思來想去，他和鹿影最大的矛盾，就是我擁有你。我曾和戚天路因為你的事情，有過矛盾。就算為了你，我也不得不出戰。」
有些事情，只要靜下心來，就全部都能理清。只是這段時間，他忙著和林清棠談戀愛，沒去關注這件事。最近幾天，他仔細地梳理，已經想明白了。
他的棠棠，確確實實被人覬覦了。
林清棠聽完，「那你打算怎麼做？」
謝塵眉頭輕蹙，「先比完試劍大會吧，然後我們隨機應變。——試劍大會，你也過來和我們一起吧，我怕你受傷。」說著牽住林清棠的手。
林清棠道了聲好。
兩人商量完，上清殿也到了。
在殿內，林清棠見到了師尊，他正在盤坐在一塊青□□上打坐，雙目微閉，周身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靈霧，連發梢都有靈光流轉。
好些時日不見，就看上清師尊確實恢復了。見到他進來，師尊睜開眼，從蒲團上起來，微微一笑，道：「清棠，好久不見。」
林清棠也跟著微笑，他把自己煉製好的萬靈丹遞給師尊，解釋了這個丹藥的作用。「師尊，這是我煉製好的萬靈丹，您可以試試。」
上清把丹藥放在一邊，道：「好的，謝謝。」他這樣說完，對謝塵道，「阿塵，你不是還要忙試劍大會的事情嗎？你先去吧，為師會替你照顧你的道侶。」
謝塵想了想，也覺得好，早點忙好早點陪人，便握了握林清棠的手，輕聲說了句我很快回來，然後轉身出去了。
林清棠看見上清，有一種面見老師或者領導的既視感，但也不至於畏縮。
「師尊，你要跟我說什麼？」他能看出師尊是故意支走謝塵，是有話對他說。
上清微微一笑，暗贊著林清棠的心思細膩，道：「我發現他的心脈上有封印，我猜是修習無情道的時候，封印了某部分；如果不解開這心脈封印，每逢月圓之夜，他都要受寒毒噬心之苦。——這是《凝心訣》，能助他消除這道封印。阿塵說不要，你有空給他吧。我看目前他最聽你的話了。」
話音未落，只見上清師尊袖袍輕揮，一枚晶瑩剔透的冰晶玉簡便憑空浮現，緩緩飄落，最終穩穩地停在了林清棠攤開的掌心。
林清棠接過玉簡，微微震驚，「修習無情道嗎？」謝塵從沒說過這件事。
上清師尊微皺眉，「你不知道？」
林清棠忙道：「……知，知道。」
上清以為林清棠年紀小，解釋道，「這是我們千山的特色，只不過因為難度太大，練的人越來越少了。」
「師尊練了嗎？」林清棠問。
上清搖頭，「我沒有。這個也不是想練得練的，一般人並沒有這個悟性。」換而言之，謝塵有，他能做到一心二用。
就是他不解，既已開始修習無情道，何必再多給自己加道封印。
有種哪怕修煉到最高，仍要作繭自縛的感覺。
林清棠此時心微涼，「嗯。」
過了一會兒，謝塵也好了，他便跟上清告辭，轉身離去了。
……
林清棠一出門，就看到站在外面的謝塵。他覺得自己挺傻的，但好在及時明白。反正現在系統任務也完成了，確實沒有再和謝塵糾纏的必要。
他也不會覺得自己吃虧，又不是什麼黃花大閨女，都是兩情相悅的事情。
及時止損是件好事。
謝塵眸光微垂，看林清棠立在那，一襲白衣，衣袂無風自動，一張臉也雪白清透，目似寒星，幾縷青絲隨風飄起，更添三分飄逸出塵之態。
這陣子一直忙，沒空見林清棠，也知道不該在這個時候還想著親他這些事。但每次看到林清棠，就這樣清清純純地立著，他就想他完全說不出話，想破壞他的冷靜和沉靜，想讓他眼裡全是自己，想讓他身體微微顫抖，就像兩人在一起的每一個糾纏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