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神情有異。
聞人呂縮了縮身體,有些慫地開口:「……我出事的時候,我兒子還沒多大呢。」
說完,目光不由自主在那男子的身上落了一圈。
對方頭戴寬大的黑色兜帽,身上披了件長袍,清瘦的身形藏匿其中。神色溫和,氣質恬淡,雖平易近人,周身的氣息卻莫名讓人難以忽視。
嗯……
確實不像是他能生出來的兒子。
接著,腦袋裡竄出一個猜想,他倒吸一口涼氣。
一把將她拉進屋中。
「這、這這,莫非是……尊者?無、無劍尊者?」最後幾個字,是壓低了聲音在她耳旁說的。
柳善善點頭。
「無、無劍尊者怎麼會跟你過來?他來是要做什麼?怎麼不提前通知一聲,你說這事弄的,我我、我這屋子好幾日沒收拾過了,髒衣堆了好些……」
聞人呂用氣聲說話,越說越痛心,正要繼續,忽而覺察到不對……
有殺氣!
他下意識回頭。
那青年尊者仍站在門口,不言不語不動作,安靜看著屋內,眸光卻正落在……他的手背上?
聞人呂一個哆嗦,下意識抽回手,不敢再抓著柳善善的手臂,連人也退出了幾步。
閉了閉口,噤聲沒再說話。
柳善善:「?」
她同醫藥聖手交代完,好奇探頭向外看去。
「師父,怎麼站在外邊不進來?」
師父眼睫垂下,神情看上去有些落寞:「你沒有喊我進去。」
柳善善:「?」
她這才想起來——
剛剛在荒山野嶺,她陪著師父練習了好一會兒。
找到訣竅後,經過一番練習,在魔化時,他的自我意識要比之前強許多,不會那麼輕易做出失控的行為,甚至知道怎麼隱藏魔息和身上的魔族特徵。
但,也有點不好。
就是,時時刻刻都有失控的可能。
為避免出狀況,進城鎮之前,她不得不千叮嚀萬囑咐。
讓他時時刻刻保持現狀,她讓他幹什麼他才可以幹什麼,讓他去哪他才可以去哪……不然她就不跟他練劍了。
魔化了的師父,唯一能聽進去的就只有這一句話。
所以,這一路他格外乖巧。
始終寸步不離地跟在她身後,安安靜靜的,沒有出一丁點兒狀況。
但柳善善沒想到,不喊他進來,他就能在門邊杵著站那麼久啊!
還用那種仿佛受了欺負的眼神看著她!
更詭異的不是他的眼神,而是一旁醫藥聖手的眼神。
她閉了閉眼:「好了,現在喊你進來了。」
青衫男子微微歪頭。
看了會兒她,伸出一隻手來。
柳善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