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多啊?」方越來來回回看了一遍之後問。
「只有這麼多。」傅岑其實撒謊了,還有一張他在酒店偷拍方越的照片他沒有給方越,那張照片是他最近一段時間最喜歡的一張照片了。
「我看你拍挺多的啊?」旅行的一路上傅岑都在拍拍拍,光是方越知道的風景就不止這麼多。
「有些是廢片,我就直接刪掉了。」傅岑解釋。
「廢片?」
「就是構圖不好,或者曝光過度沒對上焦的照片。」傅岑耐心解釋。
「你該留下的。」方越說了句。
他不懂攝影,但是他知道,那些被稱為廢片的瞬間,或許也是多年後懷念的瞬間。
傅岑沒有爭辯,兩人走到音樂劇場外的時候離開場還有一會兒,就只能在場外等著。
等著等著,一道聲音打破了寧靜,「好巧?!」
方越抬眸,那一瞬間簡直想要遁地逃亡。
竟然在音樂劇場外,遇到了帶著一大幫人出來玩的徐之丘?
什麼緣分啊?!
方越想到那天他淡定地對徐之丘說有補習班沒時間出來玩的時候,徐之丘那深信不疑的表情,內心第一次受到了譴責。
徐之丘好似缺心眼似的直接擠到他們中間,「你們怎麼在這兒?」
方越斟酌片刻,謹慎開口,「我補習班才下課,在這兒遇到了傅岑。」
「我出來吃個午飯,坐這兒歇歇。」傅岑臉也不紅心不跳地撒謊。
徐之丘絲毫沒有懷疑,「那簡直太巧了,我和丁猴子他們今天出來看音樂劇,剛好就約到了今天!」
「你們怎麼出來看音樂劇啊?」方越問。
徐之丘和他身後這一幫人,簡直沒一個看起來有藝術細胞,都是五大三粗像是下一秒就可以在操場上跑一個八百米的「體育生」。
就算是他們站在音樂劇場門口,都像是路過,而不是來看劇的。
徐之丘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不是放假回去就校慶嗎?我怕到時候我們表現得不好,準備今天來取取經。你們要不要和我們一起看啊?」說完,徐之丘還發出了盛情的邀請。
「這不......巧了嗎?我吃完飯路過這兒的時候,也這樣想的,所以票都買好了。」傅岑展示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票,自己都差點被自己編的理由逗笑。
但是徐之丘不作他想,只興奮道:「不愧是好兄弟!想都想一塊去了!」
言罷,他又看向方越,「你下午有補習班嗎?要不和我們一起去看音樂劇吧?」
好吧,方越扶額,徐之丘甚至現在還堅信他要上補習班這件事是事實。
於是方越只好又在售票台那逛了一圈,拿著早就取好的票,說自己撿漏買到了一張。
一群人在開場的時候浩浩蕩蕩走了進去。
無巧不成書,他們的座位竟然就是前後排。
方越和傅岑坐在一起,徐之丘丁猴子他們坐在後排。
丁猴子一坐下來就從書包里掏出一大袋爆米花,問:「傅岑你們吃嗎?」
「你怎麼還帶爆米花啊?」方越轉過去就被這駭人的一幕嚇到了。
丁猴子隨即露出了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是吧?你也覺得音樂劇場不能帶食物這項規定有些傻吧?誰有看劇不吃東西的啊?」
「哈哈。」方越尷尬一笑,身子往前挪了挪,不想讓別人看出來他們是一起來的。
他看了一眼傅岑,傅岑憋著笑也看著他。
不過後排吃爆米花吃得很香,連帶著無聊的音樂劇都帶上了幾分搞笑的色彩。
丁猴子他們怕被發現,只敢在主角開始唱歌的時候往嘴裡塞吃的。
於是就有了這樣滑稽的畫面,場上的角兒一唱,方越他們耳朵里就出現倉鼠吃東西的聲音,悉悉索索的,好不搞笑。
中途傅岑實在憋不住了,用手捂住嘴巴,靠在方越的身上笑了起來。
他笑得很輕,渾身止不住地輕輕顫慄,這股重力從方越肩頭傳至全身。
明明笑著的是傅岑,但渾身酥麻的,卻是方越。
周圍的人都向他們投來異樣的目光——一個悲劇,怎麼讓人這麼快樂?
方越尷尬笑笑,卻不忍心打斷傅岑二傻子似的笑。
好不容易挨到了結束,傅岑和方越都像兔子一樣的跑出去了,生怕被徐之丘抓住和他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