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學校畢業,柯慧比她高兩屆,還在上學時就認識,去年十月,柯慧從原公司離職,去了她所在的公司上班,兩人在公司見到,都還挺驚喜。
出了社會就是大染缸,不比學校象牙塔,所以能和先前關係就不錯,人品性格也相投的人共事,是一件很值得開心的事情。
工作一年,柯慧連跳兩級,和她一樣,是某個部門的副總。
今早去上班,沒見她,所以下午忙完給她發了消息。
聞芷:[我這段時間都不去了。]
聞芷:[被家裡調到了華研。]
聞芷的情況柯慧多多少少了解,也知道她從小父母去世,一直住在宋家。
至於宋家的宋是哪個宋,柯慧在宋家旗下的GG公司工作,當然也知道。
對於聞芷的處境,有時羨慕,有時又覺得身處複雜,舉步維艱。
宋家養女的身份,有點不尷不尬。
柯慧:[還回來嗎?]
聞芷沒跟宋望生並齊,落了他兩步,走在他斜後方,抬眸,目光在他背影上落了下。
隨後低頭敲字:[回來吧,但要過段時間。]
怕涉及家裡的事情聞芷不好多說,柯慧很爽快地回了個「行」,之後沒再多問。
聞芷有點走神,再反應過來時,已經落了宋望生不止兩步。
距離有幾米,男人站在酒店前的樓梯下等她。
她收了手機,快步走過去,到他身前。
宋望生微微偏頭,看到霓虹燈光線落在她耳邊,為她的鬢髮鍍了層銀光。
「段益輝?」他看著她耳邊的鬢髮問。
聞芷反應了兩秒,意識到他為什麼會這麼問。
晚上從公司走的時候,她說她原本今晚要跟段益輝吃飯。
沒多猶豫,她收了手機,點頭:「是。」
兩秒後,她面前的男人氣聲笑了下,她抬頭,還沒看清他的表情,他已經轉了身。
宋望生很高,聞芷記得他高考前體檢,體檢單上寫的是一米八五,後來上大學,好像又長高了一兩公分。
他是那種瘦而不薄的身材,穿衣服時讓人感覺並不壯,但脫掉衣服,肌肉勻稱而有力。
此時走在她身前,光影下,背影頎長高挺。
她看了兩秒,偏開視線跟上去。
周培霖說是給宋望生接風,聞芷懷疑他其實是給自己組的局。
喝酒,打牌,都是周培霖自己喜歡的活動,就連酒也是找人要的他喜歡的品種。
聞芷不喜歡打牌,一直坐在角落的一桌,喝點服務生端上來的雞尾酒。
淡藍色的液體,看起來比喝著好喝,入喉,味道一般,酸酸澀澀,沒有什麼甜味。
喝到第二杯,左手托在杯底晃了晃,周培霖從不遠處走過來。
他跟宋望生關係好,也可以說和聞芷從小也一起長大,他長聞芷兩歲,小宋望生兩歲,年齡正好夾在他們兩個之間。
他一屁股在她身邊坐下,抬手碰了碰她的杯子,語氣帶點痞痞的公子哥勁兒:「這酒好喝?」
聞芷鬆開杯子,打了個很淺的酒嗝,往後靠,如實評價:「一般。」
周培霖笑了:「一般你還喝這麼多?」
說完看她沒反應,抬手示意不遠處的牌桌:「不去找你哥玩牌?」
宋望生是今天的主角,但貌似興致不高,除開剛來的時候被拉著喝了兩杯酒,再就是安靜坐著,沒主動和誰碰杯,也沒參與哪桌的牌局。
半小時前有人看不過去,斜前方那桌麻將下了人,有人過來把他拉了過去。
剛那酒還是有點度數,雖然不至於喝醉或者犯暈,但聞芷能感覺到自己喝了酒,意識略微遲鈍。
她凝著那處,幾秒後,輕呼了口氣,氣息里有檸檬酒香:「他們玩兒,我去幹什麼?」
從小一起長大,周培霖看她也像看妹妹,笑著哄人:「他們玩兒你怎麼就不能去?」
「以前不是很喜歡玩牌?」他回憶,「我還記得你高一,寒假宋望生帶你出來玩,我們說玩牌,你也要試試,最後輸得血本無歸。」
周培霖越說越笑,抬手比了高度:「你那會兒個子還沒長起來,才這麼高點。」
聞芷掃過去一眼,也笑,辯駁:「我哪只有這麼高。」
周培霖比得太誇張了,她只是長個子晚,不是那時候一點沒長。
那次她運氣不好,玩兒得也不好,打了三個小時,不僅把宋望生贏得輸掉,連他拿出的本錢也全部輸光。
周培霖當時給她比大拇指,說她是散財童子,財神爺。
她那時候出來玩高興,但因為輸了宋望生的錢又害怕,最後支支吾吾要下牌桌,被宋望生按著肩膀又坐下。
他從當時贏得最多的周培霖那裡買了一半的籌碼,扔她面前,讓她接著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