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之前也奇怪什麼情況下一個人才會成為最後的希望,現在她悟了。
不就是這種只差最後一個人就能成功的情況嗎。
然而對於司命的提問,黎禮攤了攤手,頗有種破罐子破摔的從容:「我不是大祭司,我是小祭司。」
不管大祭司小祭司,她果然是祭司。
那線生機指的應該就是此刻。
司命嘆了口氣道:「那完了,慢了一步。」
她對生命樹復甦儀式知道點內情,生命樹復甦靠的就是祭司的第四技能——起死回生。
現在最後一位大祭司還沒成為大祭司,但是復甦儀式卻開始了。
難怪說是一線生機呢,抓不住就是抓不住。
人類果然要完。
感覺到身邊人的氣場一下子萎靡了起來,黎禮一挑眉,出於人道主義安慰了一下這位資產頗豐的成功人士:「我又不可能莫名其妙變成大祭司,指望我不如指望在場確實還有其他大祭司。」
哪個都指望不上,司命一聲不吭。
黎禮眼睛一轉,十分樂觀地又出了個餿主意:「如果一定就差我的話,等我成為大祭司之後再舉行一次復甦儀式不就好了。」
司命「嘶」了一聲,打起了點精神:「你別說,你還真別說。」
殿外人山人海,卻遲遲沒有人上前,牧師的臉色也越來越灰敗,就連幾個騎士臉上的神情也變得沉重了起來。
牧師身後站著的一名騎士說道:「所有登陸了塔爾維婭的大祭司全部在場,我們都知道的,這裡不可能從天而降一位大祭司。」
這本就是處於絕望中的一次嘗試,牧師也知道不可能,只是有些不甘心。
他挺直的脊背似乎在一瞬間塌了下來,身軀顯出幾分佝僂:「所有大祭司的能量都反哺給了生命樹,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就差最後一個。」
「對啊,就差最後一個,這不就是告訴我們逆天改命哪有那麼容易呢。」
牧師看著黑沉沉得仿佛要塌下來的天,一向平和的情緒變得悲涼:「怎麼辦呢,塔爾維婭。」
隨著他這句話落下,生命樹上的綠光在距離最頂端還差一小段距離的位置維持了片刻,最終還是支撐不住徹底消散。
原本嘈雜的殿外陷入一片寂靜。
氛圍前所未有的凝重,就好像末日的到來在這一刻變得勢不可擋。
黎禮站在花壇之上,周圍的人群看向她,眼中情緒沉重又複雜。
離她最近的酷哥最先憋不住,抬頭看向黎禮問道:「治療師是大祭司嗎?」
「你們都以為我是大祭司?」
酷哥的目光中甚至帶上了點乞求:「你肯定不是對吧,你之前說了你水平不夠。」
真是難為他們了,在認為她可能是大祭司的情況下,硬是沒一個人吱聲把她推出去。
一邊是塔爾維婭,一邊是剛給他們治好病的神醫。
黎禮道:「我不是。」
這三個字仿佛有什麼魔力般,讓壓抑的氛圍輕鬆了些許。
酷哥笑了起來:「我就知道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