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過頭,沒好意思看傅嚴的表情。
就在他以為傅嚴會生氣的時候,傅嚴說的一句話,讓他大為震驚。
「你的手腕怎麼了?」
「嗯?」顧沉抬眸看向傅嚴,就見傅嚴看著他左手手腕上,被皮筋彈紅的皮膚,甚至可以看見皮膚下清晰的脈絡。
顧沉連忙把手腕藏在了貓下面,隨便找了一個理由:「沒什麼.....剛剛拍的怎麼樣了,我去找王導,先走了。」
顧沉乾笑著要走,傅嚴卻伸出手攔住了回去的路,就在顧沉疑惑的時候,他一把握住了顧沉的手,將他的手從貓的身下拉了出來,但因為他抓住的是顧沉的手肘,所以並不疼。
手腕處日積月累的紅痕暴露在空氣中,黑色的皮筋固定在手腕上,傅嚴的目光越來越冷冷:「怎麼回事?」
顧沉想將手抽回來,卻被傅嚴緊緊握住。
「你放手。」
「你說了我就放手。」
顧沉掙脫不開,硬著頭皮說:「就前段時間黑粉鬧的太厲害,我患上抑鬱症而已。」
傅嚴冷笑,他的聲音給人一種溫柔的感覺,可是在顧沉聽來,卻像是一道催命符。
「這就是你受傷也要進的娛樂圈?值得嗎?」
顧沉手一僵,咬了咬唇,倔強的抬起頭看傅嚴。
「是,所以呢?」
雖然市面上有很多工作,但是娛樂圈工資高,簡單一個綜藝或者電視劇就是普通人好幾年的工資。
他那時候剛出社會,要還助學貸,五萬的助學貸,一個月光是利息就要還二千二,他那時候剛出社會,哪裡來的錢,他是表演系的,出來只能跑跑龍套,一個月工資才三千塊錢,扣去二千二,才剩下幾百塊錢,在A市這個魔都,連單間的房租都付不起,更別說吃飯了。
他的養父母早在他上大學的時候,就把他房間鎖了,揚言不要他回來,他那時候能怎麼辦。
娛樂圈雖然不堪,但這是他唯一的選擇,他也只能選這一條路。
有些人光是活著就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他人站在陽光下,就以為所有人都可以曬到陽光,可是他不知道,有些人只能在陰暗的角落生存。
「我知道你不希望我進娛樂圈,可是除了娛樂圈,誰能給我更好的生活?」
傅嚴眸光漸深,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你可以和我說。」
「那時候我和你是死對頭,你會幫我?」顧沉苦笑:「別做夢了傅嚴,這個世界只有自己靠得住,別妄想別人會對你好,當你一文不值的時候,沒人會尊重你。」
傅嚴眼裡閃過一絲心疼:「我不會。」
顧沉苦笑:「你是影帝,出道即巔峰,怎麼可能理解我們這些跑龍套的難處.....你說完了嗎,說完我要回去了,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