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逐漸發散,池鏡花不自覺地又回想起昨夜的夢境,她下意識咬住唇瓣,臉頰一熱,心跳又開始莫名加速,泛白的指尖用力捏住符咒,黃紙在她手中皺成一團。
儘管夢的內容實在離譜到沒邊,但她好像並不討厭,甚至還想讓奚逢秋對她的好感度再提升點。
按照前幾次經驗來看,像小太陽一樣溫暖他遠遠不夠,若是想要獲取他的好感度,還得再上點別的手段。
可是,她親也親了,抱也抱了,壓也壓了,好感度依舊沒什麼變化。
還要怎麼弄?
池鏡花對此毫無頭緒。
一時間,她只能直愣愣地盯著被舉起的符咒出神,半晌後,她像是意識到什麼,趕緊把符咒收起壓在枕頭下。
不能再看了。
被他察覺又得吃醋了。
池鏡花正準備睡覺,不承想甫一閉眼,腦海中忽然冒出個古怪的念頭——應該不會再做春|夢了吧。
為防止自己胡思亂想,她索性直接蒙上被子,強迫自己入睡。
翌日,又是晴天。
窗戶在半夜被風吹開,溫暖日光投進房中,枝影在風中搖曳,時而悄悄爬上隨風搖晃的帳幔,划過少女熟睡中的側臉。
池鏡花醒時已是中午,貌似睡得十分安慰。
也許正是因為到了自己所熟悉的地方。
池鏡花火速收拾一番,打開門,沒看見吳村長夫婦,倒發現奚逢秋過分安靜乖巧,正坐在門口的木板上,一邊觀察白鶴吃著從溪流里捕到的魚,一邊耐心等她甦醒。
聞見動靜,白鶴一口氣吞下條魚,轉動圓溜的眼珠,好奇地歪頭看過來。
少年也隨之微微偏頭,陽光下的皮膚是幾近透明的白,點點金色日光落在他的眉睫,長睫震顫幾下,露出個輕柔無害的笑。
「為何這次睡了這麼久?」
池鏡花緊挨著他坐下,雙手輕輕抓住他的衣裳,挺直脊背,將唇瓣送到他耳邊,深吸一口氣,低聲呢喃。
「告訴你個秘密,我小時候也是生活在這樣的小
村子裡,是和我爺爺奶奶還有小咕生活在一起。」
望著離自己近在咫尺的緋紅色的唇瓣一張一合,他的目光不自覺地被此吸引,直到從池鏡花口中蹦出一個他未聽說過的名字。
奚逢秋緩慢掀開眸子,藍紫色的雙瞳倒映出少女的全部,視線慢悠悠划過她的臉頰和鼻尖,最終定格在少女明亮的眼睛上,語氣稍顯困惑。
「小咕是誰?」
池鏡花實話實說:「是一隻白色的小狗。」
池鏡花自小家境普通,父母為了賺錢一直在城裡打工,她就跟著爺爺奶奶生活在鄉下,所以是留守兒童。
小咕是他爺爺從朋友家中抱養回來的一隻串串小狗,池鏡花第一次見到它時因口齒不清,誤把「小狗」喊成「小咕」,結果小狗伸著舌頭高興地沖她搖尾,索性就這麼一直叫著了。
她真的很喜歡它,哪怕已經離世很久也會時不時地想念它。
為了不讓自己過分沉浸在過去,池鏡花假咳兩聲,快速清除心中多餘的情緒,將全部的注意力放在眼前之人上。
她仰頭直直對上奚逢秋含著笑的雙瞳,「我的意思是,我很喜歡這樣的小村子,這讓我感覺很懷念,所以才會睡這麼久。」
奚逢秋微微笑著,心裡忽然萌生出個念頭——聽她講述她的過去煞有意思。
倒也不是說池鏡花的過往有多麼稀奇,祖父祖母和狗,平平無奇的配置,只是,莫名令他有種強烈的違和感。
池鏡花,仿佛憑空多出的人,就像「平安縣」一樣,根本不存在於這個世間。
或許是他的錯覺。
畢竟,她一直都在這。
很快奚逢秋斂起其他,只輕輕點了點頭。
「原來是這樣。」
池鏡花不知他心中所想,眨了兩下眼睛,又離他更近些,見他沒什麼閃躲的意思,索性再次幾乎貼著他的耳廓,一字一句咬字清晰。
「再告訴你一個秘密。」
「我小時候,家中前後都有池塘,裡面種了很多蓮花,每到夏天都會開花。」
「我很……喜歡。」
最後「喜歡」二字,是她鼓足勇氣才說出口的。
言罷,心臟又開始亂七八糟地亂跳,池鏡花不動聲色地抬頭,神情期待地望著對方。
奚逢秋似乎笑得更厲害了。
「我現在越來越好奇你的家鄉在什麼地方了。」
不是,她說這麼多是為了讓他好奇她身世的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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