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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鏡花不禁思考:那晚,當儺神站在奚逢秋房間門口時是否已定下這個計劃?

她不確定,但至少當時,儺神鐵定對奚逢秋的過去很感興趣。

如此推斷,儺神除了可以化出幻境,還有看見他人的記憶乃至生平的能力。

但因自己並非這個時空的人所以她無法窺探。

換句話說,把她拖入幻境不是附贈品,而是儺神的惡趣味。

因為看不透她,所以才隨手一塊扔了進來,或許是想要看她拙劣的「表演」能否給幻境增加點調劑。

池鏡花雖然無比憎惡這類行為,但在當前情況下,她依舊十分冷靜地點了點頭。

「嗯,我知道了。」

少女眼睫低垂輕顫著,投在臉頰的扇形陰影在花叢中忽閃著。

奚逢秋抬眸靜靜凝著她,日光照耀下的蒼白面頰漾著淺淡的笑,一手輕攬著她的腰肢,指尖已經悄然撫上她柔軟的髮絲,一遍遍由上往下地順。

「真的很聰明。」

雖是他的真心話,但不管怎麼說,他才應該更聰明吧,分明都是一塊進來的,到頭來比她知道的還多。

池鏡花一把牢牢攥住他胡作非為的手指,同時攤開右手五指,表情頗為糾結苦惱。

「這個,還要戴嗎?」

在她看來,這耳鐺既屬他的母親,而他的母親給他的記憶和情感並非正面,同理可得,為了擺脫童年陰影,他最好遠離這隻耳鐺才對。

他垂下眸子,纖長的睫羽半遮瞳孔,表情平和地輕輕點頭。

「嗯,過去就是戴著的。」

她明白他的意思。

但池鏡花有種奇怪的感覺,似乎他所做的一切只為了結束儺神的幻境,卻沒有流露出絲毫抵抗厭惡的情緒。

這是極為不正常的。

與他感知不到情愛如出一轍。

池鏡花沒有立即幫他將耳鐺戴好,而是握了握掌心,認真地回望著他漂亮的眼睛,一字一句細細斟酌後慢慢吐出。

「那你過去為何要傷害自己?」

「這沒什麼。」

他並無隱瞞的打算,輕輕笑了一聲,而後將自己行動原因一字不落地說出:「只想確認我是否真的再也感知不到任何痛楚。」

以前,他確認一次,現在,他又確認一次。

結果不曾更改。

池鏡花眨眨眼,下意識指出他話語中的漏洞。

「可是如果我碰你的話,你不就可以感受到了嗎?」

「嗯,是這樣的。」

少年乖巧點頭,完全認同她的說法。

他微微笑著,墜入眼底的一層淺金色日光映出少女稍顯凌亂的頭髮以及灰濛濛的一張臉,眼睛卻亮晶晶的。

「要碰我嗎?」

聽出他言語中的邀請之意,池鏡花深吸一口冷氣,神情堅定,吐出的聲音不大不小。

「在邑水村我就答應過在任何情況下都會碰你的,現在不會反悔,以後更不會。」

說罷,少女再次按住他的肩胛驀然傾身靠近,重心已完全壓在他上半身。

奚逢秋只有雙手撐地腰部發力,才能為兩人尋一個支撐點。

當臉頰離他耳廓不到五公分的距離時,稍濃的血腥闖入鼻腔,池鏡花一錯不錯地盯著被長針戳穿的耳垂,視線緩慢下移,在他身下的花叢里看見幾滴鮮艷的血跡。

血珠墜掛在淺白色的芍藥花瓣上,形成一抹觸目驚心的紅,將這株花與周圍隔絕開。

池鏡花探出指尖慢慢覆上他的左耳,由上慢慢往下,最終停在他的耳垂。

可血跡尚未凝固,很快染紅她的指腹。

左右他體內的毒對自己沒有影響,池鏡花毫不在意,她索性再進一步,額頭幾乎貼著他的臉頰,腦袋微垂,心無旁騖地仔細觀察他的傷口。

她輕輕地四處捏了捏,試圖找到被長針戳穿的傷口,好將耳鐺給他戴上。

沒注意到的是,在自己不經意的觸碰下,被壓在身下的奚逢秋已變得跟方才大不一樣。

他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所產生的劇烈變化,只是每當池鏡花碰到他傷口的血肉時,似乎很想將她綁住,叫她只能這樣挨著自己。

真是奇怪的念頭。

他本能地壓制住這股不該有的想法,視線晃過奼紫嫣紅的花叢,輕飄飄地落在她的肩上。

很快,少女滾燙而甜膩的氣息猶如火蛇般遊走在耳間和頸側,貼著他的肌膚,無聲吞噬他的冰涼的體溫,將本屬少女的一切返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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