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少年慢慢往前移動半分,在即將碰到她時精準確停下,熱衷於與她搶奪稀薄的空氣,薄唇一張一合,語氣比情人還要溫柔。
「你不問我嗎?」
池鏡花不明所以地眨了兩下眼睛,沾著晶瑩茶水而紅潤的唇張張合合。
「問你什麼?」
「不好奇嗎?」
不知回想起什麼,他忽而輕聲笑了笑,醒目的耳鐺在池鏡花漆黑的瞳孔里震顫一下。
「為何父親這次回來卻不打算再回京師了。」
很好,他果然聽見了!
池鏡花老實點頭,「好奇啊。」
傍晚的天空之下起了風,垂掛在屋外的風鈴在風中搖擺,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奚逢秋微不可察地嘆口氣,抬指摸到少女耳後的一縷髮絲。
「既然好奇,那為何不主動問我呢?」
什麼跟什麼啊?
她不問是擔心問這些事情會勾起他的不愉快回憶,怎麼反而說得好像她做錯了事情一般?
什麼奇怪的腦迴路?
池鏡花拍了下他不安分的手指,理了理頭髮,輕咳一聲,一本正經地望著他。
「好,那我現在問你,晉王,也就是你的父親,為何決定留在府中不回京城了?」
沒再繼續觸碰她的奚逢秋緩慢地垂下手指,「父親不是不想回京師,而是被母親關起來了。」
囚禁?
不是,玩這麼變態的嗎?
池鏡花詫異地微微張開口,但一想到幾次看見苗獻儀時她那不正常的表現,極有可能做出這種事。
池鏡花大膽猜測,很有可能是因為苗獻儀占有欲過強,奚淮景忍受不了才找藉口上京師躲著不見,但兩人之間並非無愛,只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無法平和相處。
女版強制愛。
……倒是新奇。
話又說回來,雖然奚逢秋與苗獻儀在很多方面大有不同,但在占有欲這塊完完整整地遺傳了他的母親。
可就因為這樣的遺傳,哪怕奚逢秋什麼也沒做,卻連他的呼吸和生存都是錯的。
池鏡花心臟一顫,仰頭抬手輕輕覆上他眼前的白綾,試圖安撫他的心情。
似是察覺到她的目的,以及他心中所流露出的情緒波動,抬手握住她的手指。
「沒有關係的。」
——他本就無用。
畢竟他的存在只為留住父親,若是連這一點都做不到的話,一向厭惡他的母親自然不會再留著他。
或者說,除了父親,母親不在意任何人,所以,不管他做什麼都一樣。
若非父親有段時間覺得他字寫得不錯,母親大喜,遂為他請了位教書先生,否則,他甚至不知該如何表現,才能讓自己像個「人」。
聽他這般說,池鏡花卻不大高興,因為他總是這樣,對什麼都是淡淡的,包括他的性命,也可隨意拋棄,看似溫柔,卻裹藏著危險和瘋狂。
若在以前,池鏡花只會認為他病得不輕,可在通過幻境了解他的過往以後,不管他產生多麼偏執的想法,她雖不認同,卻也能夠理解。
畢竟,沒有誰在那樣的生存環境長大,還能保持「正常」。
一想到他身上發生的這些,不知怎地,心臟猛地被什麼給攥緊,疼痛伴隨呼吸進入心臟。
池鏡花突然很想親一親他。
就像是他說的那樣,給予他一點歡愉,讓他高興一點。
池鏡花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嚇了一大跳,她分明說過不會再親他的,而且,現在也沒理由親他啊……
又不會漲好感度。
她用力搖了搖頭,將這不該有的想法甩出腦袋。
不知從何時起,哪怕她的一個呼吸一次心跳,奚逢秋都格外在意,哪怕她故意隱瞞自己的來歷,可此時此刻,他想要了解她的全部。
少年輕輕張了張口,喊了她一聲。
「池鏡花。」
許久沒聽他喊自己全名的池鏡花明顯愣了一下,回過神,神情呆滯地點了點頭。
「嗯,我在。」
即使奚逢秋可以感受她的情緒,看不見她的五官,所以非常好奇她以怎樣的表情面對他,不由像動物般不解地歪了歪腦袋。
「方才在想什麼?」
池鏡花面不改色地道:「沒想什麼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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