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鏡花搖搖頭,抬頭一看,驀然撞進少年藍紫色的瞳孔。
他漂亮的唇角止不住上揚,露出個溫潤和煦的笑。
池鏡花抿唇不語,任由他隨意把玩自己的頭髮,抬手替他擦掉臉頰的血跡時,恍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對了對了,龐氏兄弟也是因為懸賞令所以才針對你。」
少年輕輕點頭應了一聲,如血滴的耳墜在她眼前搖曳了下,「我知道。」
池鏡花心裡隱隱透著不安。
前後已經有兩波人因為這該死的懸賞令而來找他們的麻煩,再這樣下去,別他們還沒到京城,男配就沒了。
一想到在原著里奚逢秋極有可能是死亡結局,池鏡花沒有來由地心痛。
不管是否有攻略男配的任務,她萬萬不想奚逢秋生命消亡。
「那你能猜到幕後之人是誰嗎?」
少年輕輕地搖了搖頭。
他並不知道這幕後之人究竟要做什麼,唯有一件事是他自己可以完全掌控的。
他以指尖勾纏少女冰涼的髮絲,一圈又一圈,又輕柔地撫摸她的肌膚,將整張臉湊到她跟前。
因在林間待了一夜,少年烏黑的髮絲沾上濕潤的水汽,隨他靠近的動作,髮絲貼上她的臉頰。
冰涼的髮絲瘋狂汲取她肌膚上的暖意,氤氳的水汽悄無聲息地侵入她的呼吸。
黑暗中,仿佛她正被一條豎瞳黑蛇凝視著。
然後,奚逢秋抱住了她。
當又涼又柔的髮絲滑過臉頰,令池鏡花產生種如被蛇信舔舐的觸覺,而他的雙臂則化為蛇身,將她的身軀絞得更緊。
隔在二人之間的單薄布料變得可有可無。
池鏡花能夠清晰感受到他的心跳。
急促,有力。
哦,還有他身上傳來的香氣。
只要她還能聞見,清香就如同一張張細密的蛛網,引誘她主動踏入其中,他的氣息開始有附上小腿,繼而攀至大腿……直到他們完全融合不分彼此。
與他共生共頻。
真是奇奇怪怪。
可她卻莫名其妙地為此情緒高漲,就連耳邊響起溫柔而黏糊的聲音都會讓她心臟不受控制地劇烈跳動。
「別怕,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沒錯。
她知道,以奚逢秋的性格,絕對會護她周全,哪怕犧牲自己性命。
念及此,池鏡花莫名想到在離開前他說過的話。
——這些就由我來剷除。
——都是他們的錯。
一字一句分明承載洶湧的情意,可到頭來,他卻選擇以另一種極端的形式表達出來,並非「我喜歡你」「我愛你」之類。
雖然他們關係很近,但僅停留在曖昧階段,並非真正的戀人。
而池鏡花,比誰都想聽到他的表白。
可正如他曾說過他不會喜歡人一樣。
當被這種觀點潛移默化地影響著,不管他對他抱有多麼強烈的戀慕,想與她一直在一起,也堅定不會認為這種情感是「愛戀」。
不行。
得想個辦法讓他意識到自己的情感。
最簡單的辦法當然是直接問他到底對自己抱有怎樣的情感,可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以前,她不能冒險將兩人逐漸拉進的距離再扯遠。
所以,池鏡花暫時還沒想好怎麼做。
她默默調整下呼吸和心跳,拍了下他的肩膀,將他推開半步,改為握住他的手指,牢牢攥在手心裡。
「好了,我們快點回客棧吧,好冷啊。」
奚逢秋對此不可置否。
當讓兩人穿梭在熟悉的街道上,池鏡花左右張望,發現就屬他們穿得最少,而其他人早早地就裹上了厚重的冬衣。
濕冷的空氣無孔不入地滲透袖口和領口,將她全身凍得冰涼。
池鏡花一手被他握著,另一隻手伸到空中去感受這股冷意。
冷風輕輕滑過她的指縫,除了冰涼,什麼也沒留下。
像是記起什麼重要的回憶,池鏡花不禁喃喃自語:「今年會下雪嗎?」
奚逢秋有些好奇地偏過頭。
少年未乾的髮絲輕輕搖曳著,在太陽的照耀下如何結了一層細小而耀眼的冰晶,在他的耳鐺中留下一層模糊的陰影。
「你想看見雪嗎?」
池鏡花重重點頭,「嗯,想。」
並非由於她很少見雪,而是冬天與下雪絕配,她喜歡這種氛圍——跟親密的家人朋友圍在火爐前的相互取暖。=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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