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我瞧瞧,呀,手背上怎麼有個紅點,昨日你也燙著了?」胡茗璋緊張地握起她的手,「怎麼還藏著。」她拿出壁櫃裡的團扇,幫她扇著,「回去讓聿澤給你擦藥。」
郁禾看著她溫柔美麗的樣子,心裡軟絨絨的,嘴上還是不服氣道:「誰要他擦藥。」
胡茗璋取笑她:「因為你心裡有聿澤。」
郁禾臉一紅,嬌嗔囁嚅:「誰說我心裡有他!」
「都說羲和公主縱情恣意,若是你心裡沒有他,今日生了他的氣怎的還來送他的父母?」
郁禾囁嚅:「那是我懂禮數,不好失了體面!」
「是聿澤的體面吧?」胡茗璋揭穿她,見她又是紅了臉,嘆息道,「你是聿澤的妻子沒什麼不好意思的,能成為夫妻,是幾世修來的緣分,更何況他還是你的意中人,要珍惜才是,可不能這麼輕易就讓出了陣地。」胡茗璋情真意切,似有所感。
郁禾的心微微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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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了裴府,胡茗璋便直往段雨瓷的憑春小院去了,一進屋,裴今窈就跑了過來挽住她的手憤憤不平:「嬸母,您看呢,羲和把雨瓷的手燙成了這樣的,您趕緊讓叔叔和哥哥用家法懲治她,把她送桂峰庵堂去!」
「胡鬧!」胡茗璋冷下臉斥責,「桂峰庵堂是什麼地方,那是裴家犯了大錯的女眷才去的地方!公主是什麼人,羲和也是你能宣之於口的?恭恭敬敬喚聲嫂嫂,懂嗎!」
說話間,她已經走到了羅漢床邊坐下,段雨瓷行了禮坐在一邊的圓凳上,丫鬟奉了茶來,裴今窈走到她跟前,嗤之以鼻:「公主有什麼了不起的,皇上還不是要靠我們四家的支持才......」
「咚」的一聲,胡茗璋重重將茶杯磕在了矮几上,凌厲的眼神掃向她:「你簡直不知所謂!」茶杯裡頭的茶水跳濺出來,濕了她的手,她拿過丫鬟遞過來的手帕擦手,瞪著她,「往日裡縱著你,輕狂的不成樣子,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都拎不清了!我看要讓你叔叔把你送去桂峰庵堂好好思過!」
裴今窈看到盛怒的嬸母,她身側還站著兩個媽媽和四個丫鬟,氣勢更威嚴,立刻慫了,蹲在她身邊搖著她的手認錯:「嬸母,我知錯了,您別惱。」
裴家根基在靖州天府,由裴聿澤的父親坐鎮,而京華裴家,便是裴子俶做主,胡茗璋自然是當家的,裴今窈不敢不怕。
胡茗璋冷笑盯著她:「我看你是不知錯,洞房花燭夜,你竟也敢把聿澤從新房喊走,你房裡那個丫頭是叫甘草吧,我已經讓人把她發賣了,這樣任由主子胡鬧不知勸解分不清場合的丫頭留著也是個禍害!」她重重咬字。
段雨瓷的臉色驀地一白。
「嬸母......」裴今窈委屈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