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又轉回到郁禾身上,裴聿澤顯見得不如方才冷靜沉穩,他臉色變了,就連眼神也變了。
「我自己解決。」他道。
今日告訴谷奎生,不過就是不想他在糊裡糊塗得罪郁禾,以至於終釀下大禍。
但,其實他也有私心,谷奎生是他的至交好友,他不希望他對郁禾有誤解。
「你怎麼解決?我看那小公主是鐵了心要跟你和離,你看看,你受了傷,她居然進宮去了!」
他口無遮攔,直戳要害!
「她畢竟是皇上最疼愛的公主,她若是非要和離,你們裴家再顯赫,也拗不過皇室吧,到時候你預備怎麼辦?」
一室安靜。谷奎生從未見裴聿澤如此愁眉不展。
「靖州天府的老人說過,有些人是你打斷脊背也不能放棄的。」裴聿澤緩聲道。
谷奎生嘀咕:「我怎麼沒聽過……」驀地瞪大了眼睛,「你!小公主已經要打斷你的背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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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立後一事被擱置後,傅貴妃一直鬱結於心,每每氣得胸痛,手裡的茶杯也扶不穩,猝然倒在桌上,滾了一圈從桌邊滑了下去,「啪」,碎的四分五裂,一如她的心也碎了。
「這麼多年了!這麼多年!他終究不願許我一個皇后之位!」她雙目噙淚,滿眼恨意。
身旁的宮女勸解:「娘娘,或許皇上有他的考量。」
傅貴妃眼淚飛過眼角,凌厲的眼睛射過來:「他有考量?那為何那日太極殿的大臣,一半都受了數落,不是降了一官半職,就是罰了半年俸祿!」
「姑母,消消氣。」
傅貴妃抬眼見傅廷攸走來,坐直了身子,用手帕印去眼淚,收拾了情緒,端莊地坐著:「廷攸來了。」
「來日方長。」傅廷攸奉了杯茶給傅貴妃。
傅貴妃呷一口,沉聲道:「你有注意?」
「這件事若非裴聿澤插手,早已成事。」
傅貴妃眼底閃過一絲陰冷:「裴聿澤,好你個裴氏!」
她問:「裴聿澤不是對郁禾毫無情意嗎?他們不是在鬧和離嗎?」
傅廷攸冷笑,極盡貶低:「他怎麼捨得放棄郁禾的地位。」
「當初你向皇上求娶郁禾,皇上就不同意,轉頭給裴氏賜了婚,眼下即將啟程避暑山莊,每年都會有一批大臣跟隨,重要政務也會在那邊處理,這次皇上特意留下你協助大皇子處理不緊急的朝政,我看他分明是故意支開你,不讓你接近郁禾,你預備怎麼辦?」
傅廷攸胸口猶如悶了一塊大石,沉默半晌:「我不會坐以待斃,這次避暑之行,還請姑母帶頤和同去。」
傅貴妃先是疑惑,而後道:「頤和雖不得皇上喜歡,但到底是養在我膝下的,我若是帶她去,倒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