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聿澤眼眸深深,上回今窈摔碎的蝴蝶簪,也是難得的玉質,可也是武陵王所贈?再看郁禾對著周瑾年的親密,他平靜的臉色又冷了幾分。
裴子鶴靜觀,武陵王,那位先皇后的義子,常年駐守邊境,立下數件奇功,令外敵忌憚不敢入侵,手握三十萬大軍卻對皇室忠心耿耿的武陵王,看來十分疼愛郁禾這個義妹。
皇上也十分滿意周瑾年這一舉動。
一場家宴,各懷心思。
宴畢,裴聿澤送父母出宮,臨上車前,裴子鶴肅正看著裴聿澤,威嚴漸顯:「聿澤,你是裴氏的繼承人,凡事當以裴氏為重,適當時要懂得取捨,武陵王雖手握重兵,我裴氏也能獨當一面,這門親事,不必顧慮其他。」
和離一事,他們自然得知,何況今日郁禾公然借著要和周瑾年敘舊的藉口留宿宮中,已是顯而易見,心生不滿乃人之常情。
裴聿澤擰眉,沉聲道:「父親,孩兒自有輕重。」
金氏輕輕拍了下丈夫的手臂,微微一笑,裴子鶴目光柔和一瞬,也不再多言,扶著夫人上車。
裴聿澤目送馬車離開,神色凝重,塗庚見狀走過來,小聲道:「主君因為公主和你和離一事是不是惱了?是不是逼你表態了?」
裴聿澤沁著寒意的目光睨過去,塗庚識相地閉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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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禾倒是沒有去在意裴子鶴夫婦的想法,還有閒情約著榮宸宸上酒樓逛鋪子,著急忙慌問她「那個女人怎麼樣了」。
榮宸宸原本很開心的表情瞬間變了,郁禾的婚姻也是一團糟,她不想讓郁禾來擔心她,可又實在繃不住,低頭苦笑一笑,半是揶揄半是淒涼:「當初你還讓我做你的陪嫁婦,說是要沾沾我姻緣美滿的福氣,看來福氣是沒讓你沾到,霉運倒是被你沾到了。」
郁禾心下咯噔:「......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意思就是齊晏曾經說只愛我一人,如今他愛上了另一個人,意思就是他金屋藏嬌了,卻以為我什麼都不知,坐享齊人之福,意思就是,我想我的婚姻快完了......」榮宸宸扶額遮住她通紅的眼眶,不想讓自己變得脆弱。
郁禾唬地站起,嬌喝:「他好大的膽子!」嚇得剛端著菜餚進門的小二猛地腿軟,手一抖,菜灑了一托盤。
「小的該死,這就去重新為貴人換一盤!」小二麻溜地轉身就跑。
「我現在就去把他抓人,讓他給你磕頭認錯,讓他給你寫保證書,再也不見那個女人!」郁禾氣呼呼的就要往外沖。
榮晨晨及時拉住她:「你抓他來有什麼用呢?變心了,就是變心了。」
郁禾呆住了,這時一聲「羲和公主」,驚喜傳來,她回頭看去,竟是明小姐!
她比那日在清苑更加明艷動人了,只是身邊的那人不是金垣,而是一位書生模樣的男子,男子一聽她的稱呼,驚怔地看向郁禾,忙是抬手行禮:「參見公主。」
郁禾頷首:「免禮。」
明小姐轉頭和男人說兩句,男人便又抬手行禮告退,明小姐含笑走進來,又想榮宸宸行了禮:「齊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