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陸攸野愣了一下,「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二哥你都八百年沒回家了,現在居然要跟我們一起回家?」
「好久沒回家了,這幾天我在家住。」陸司衍面無表情說著,眼中卻划過一絲不自然。
他絕對不可能說,自己是因為少女才想回陸家的。
等回到家裡,陸司衍便淡淡掃了陸笙一眼,對她說了句:「跟我去我房間,我幫你處理傷口。」
「好。」陸笙乖乖點了點頭,便跟陸司衍一起上了樓。
陸司衍不在陸家住,也的確很久沒回家了。但他的房間每天都有人打掃,所以還是很乾淨。
房間的裝修風格能看出房間主人的性格。
陸攸野的房間,無論是家具還是擺設都很符合少年桀驁不馴又張揚自由的風格。
而陸司衍的房間,一看就能看出主人絕對是個強迫症加潔癖,甚至還可能是個完美主義的處女座。
空氣中瀰漫著清冷雪松的氣味。四周是純白的牆面,完全性冷淡風的裝修,沒有任何多餘的家具和陳設,純粹又極簡。
一米八寬的床,枕頭和被子都是淺灰色。床左邊是個書桌,書桌旁是個高大木質書架,上面擺滿了各類醫學書籍。
床右邊擺了個高高的人體骷髏骨架,乍一眼看上去十分瘮人,也不知道陸司衍要是半夜醒來會不會被嚇一跳。
「你去我床上坐著吧,反正床單什麼的我一會兒都要讓人換新的,」陸司衍抬眼道,「我去拿醫藥箱。」
陸笙不知道的是,就算是一會兒會換新的床單,陸司衍長這麼大也從來不讓任何除他之外的人碰他的床。
小時候陸攸野貪玩,跑到他屋子把他的床當蹦蹦床跳,陸司衍放學回來就冷著臉讓人直接把床換了。
他生來就性子冷。
床是絕對的私人領域,他向來排斥他人靠近。
但現在……
陸笙過去坐在床邊,沒一會兒陸司衍便從柜子里拿了個很大的醫藥箱出來,拉了把椅子坐在陸笙的對面。
「把手給我。」陸司衍道。
陸笙將自己的手遞到陸司衍面前。
過了這麼久,陸笙手心傷口的血都凝固了,整個手掌都被之前湧出的鮮血染紅了。
少女的手十分白皙,越發襯得這血紅得刺眼。仔細看清陸笙的手心,陸司衍看著面無表情,手卻顫了一下。
少女掌心裡不是一塊碎片,而是嵌著四五塊細小的碎片。這些碎片插在她掌心裡這麼久,這該有多疼。
可少女愣是從頭到尾沒喊過一聲疼——無論是在傅家,還是這一路在車裡。
陸攸野看上去比她疼多了,嗷嗷叫了一路,又把傅琛和傅家人罵了一路。
但少女只是在安慰他,說自己不疼、沒事,讓他別擔心。
怎麼可能不疼。
這傷要是換了陸芊柔,恐怕能眼裡掛著淚一整天,在大哥和攸野面前晃來晃去求安慰。
「我先幫你把幹了的血擦乾淨,」陸司衍道。
「好。」陸笙應了一聲。
陸司衍從醫藥箱裡找到消毒濕巾,用兩個指腹捏住濕巾的一角,在陸笙受傷的周圍細細擦拭。
這是一雙拿慣了手術刀的手。
手指修長又骨節分明,指甲修剪得乾淨平整,實在好看得過分。
隨著擦拭的動作,手背上有淡淡的青筋微微凸起,顯得清冷又禁慾。
濕巾用了五六張,才把那些乾涸的血跡都擦乾淨。
陸司衍從藥箱裡拿出鑷子來,深吸口氣道:「我幫你把小碎片取出來……疼就告訴我。」
鑷子夾住最大的那塊碎片,從肉里拔出來的瞬間,少女忍不住嘶的一聲倒吸了口氣。
很快又有血從傷口湧出來。
「很疼?」
「嗯。」少女輕輕應了聲。
「……」
陸司衍薄唇微抿,向來高冷到不近人情的男人,此刻在少女面前居然神色十分柔軟。
他將手裡的東西放下,從西褲口袋裡掏了掏,居然拿出了一塊包裝可可愛愛的旺仔牛奶糖。
注意到少女有些詫異的目光,陸司衍眼神微微不自然。
抿著唇沒說話,只是抬手把那塊牛奶糖的包裝撕開,然後遞到了陸笙的嘴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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