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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本從年輕時就有在學中文,所以中文說寫都很不錯,一直以來也都是和陸笙用中文交流。

陸笙回復道:[是的,我是真實名字叫做陸笙(射nu),今年十七歲。]

[奧斯本,如果你來到江城,可以撥打這個號碼:177xxxxxxxx。]

[作為東道主,我可以幫你安排酒店和旅行行程,帶你品嘗華國。]

看到陸笙的回覆,奧斯本簡直興奮極了。

或者說他從未這樣期待過一次旅行!

[哦,天吶,我到現在還沉浸在震驚和興奮中。]

[rosy,或者說我該叫你笙,酒店和旅行行程我的助手會幫我安排,但我非常期待能與你共進晚餐。]

[既然這樣,我們就在華國的江城見!]

和他想像中一樣,這個rosy果然是個天才!她是音樂天才少女!

回復完郵件之後,奧斯本立馬給自己的助手發去消息,讓她把原本定於下周去往江城的機票提前至明天。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見到這個叫陸笙的女孩子了。

——

和奧斯本對話結束之後,陸笙就把筆記本電腦合上了。

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厲慕沉不知何時眉頭皺起,額前隱隱滲出細汗,似乎在經歷什麼可怕的噩夢。

陸笙連忙走過去,又重新躺進被子裡,將肩膀微微顫抖的高大男人伸手擁住。

替他擦掉額頭上的汗,輕吻他的眉心,輕輕拍他的背安撫。

……厲慕沉在怕什麼?

他在經歷怎樣的噩夢?

陸笙無意窺探別人的隱私,但眼前人對她而言已經不是旁人。

於是她閉上眼睛,將自己的手心覆在了厲慕沉的太陽穴上。

第74章

噩夢裡的與光

陸笙用自己的魂力,進入了厲慕沉的夢境。

這是一個昏暗的傍晚。

天空像是蒙上了一層沉重的陰霾,蕭索秋風裹挾著公路兩旁的落葉飛起,又飄然落地,似是風雨欲來的前兆。

而在寬闊的公路之上,兩輛相撞的轎車車身都已經嚴重變形,顯然是發生了一場相當慘烈的車禍。

一個少年渾身是血地坐在血泊中,幾近茫然地將一具胳膊斷掉、半個腦袋被擠壓變形女人的屍體抱在懷裡。

在他不遠處,是一具血肉模糊的男性屍體。深卡其色的風衣已經完全被血浸成了黑色,男人面目全非地靜靜躺在地上。

看到這一幕,陸笙的心臟猛然絞痛。

少年滿臉是血,是那女人的血,幾乎看不清他的面容。

可那年少時臉上就已經清晰分明的稜角輪廓,告訴她,這個少年是厲慕沉。

厲慕沉夢中的場景,顯然是十年前他所遭遇的那場車禍的場景——慘烈無比的車禍,親眼目睹父母死在眼前,母親因為護住自己連腦袋都被壓扁。

已經過去了十年,這樣的場景還夜夜成為他的噩夢。

難怪他整整十年都沒有睡過一個安穩的好覺。

因為他從來都沒有從這場噩夢中真正醒來。

夢是人類潛意識的反應。

映射現實,又並非全然現實。

所以陸笙看到,這偌大的夢中世界除了少年的厲慕沉,仿佛就只剩下這遙無邊際的公路和他父母的屍體。

少年是茫然的。

茫然地用手去觸碰母親駭人而殘缺的頭顱,那雙漂亮又骨節分明的手顫抖著,試圖在她身上尋找以往的痕跡,或是將她喚醒。

然而只是徒勞。

只是徒勞。

無法改變的過去讓人們在夢境中痛苦掙扎,又將某種渴望帶進夢境。

每個人都是自己夢境的主宰。

人們可以在自己的夢裡顛倒事實逆轉未來,來給現實中無力的自己一點慰藉。

所以陸笙以為,厲慕沉在夢中看到父母又一次在他眼前死去,他會做出某種改變。

比如讓天空驟然放晴,讓車輛恢復原狀,讓血跡全部消失,讓父母安然甦醒。仿佛一切都從未發生,一切都很美好。

陸笙期待厲慕沉能做些什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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