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說啊對對對。」江愉又揪它耳朵。
兔子玩偶改為疑惑歪頭:「這並不是肯定的意思哦~」
說完兔子玩偶嘻嘻笑了起來:「親愛的主人應該積極上網。」
江愉馬上用手機隨手百度了下,看完當場閉了閉眼。
「阿白這個月不許用我的手機和電腦了。」江愉滿臉通紅也只給了兔子玩偶一丁點算不上懲罰的限制。
兔子玩偶被江愉輕揪著的耳朵動了動,倒是很乖巧地沒有提出異議。
江愉繼續收拾東西,謝游現在不想見到他,他也覺得自己應該暫時離遠點會比較好,騰出讓這份困窘冷卻的空間,讓時間化解尷尬。
收拾著收拾著,一張卡掉到地上,黑色的,邊緣印著繁複花紋的銀行卡。
江愉的眼睛仿佛被看見的這張卡燙傷,視線馬上移開不敢看它,但他目光一轉,一對用紅繩繫著的摺紙鯉魚又剛好映入他眼中。
啊啊啊——
江愉忽然停下收拾,走到床邊直接往床上一撲,用被子完全蓋住自己,再扯進一個枕頭捂住臉,在被子裡愈漸稀薄的空氣中聽著自己的心跳聲。
他想到謝遊說那是工資卡,想到沈青回說謝游送他信物是向他示愛的意思。
還想到十年後的謝游對他說過,是他先哄騙了他,要對他負責。
所以剛才冷著臉讓他出去的那個妖異,是已經被他哄騙到手了……嗎。
江愉甚至難以在這句話後邊打個問號,因為只要稍微想想,這個問題的答案似乎就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愛情騙子。
江愉驀地感覺這四個大字插在他腦門上,讓他頓時心虛不已。
那他自己呢?
江愉一時茫然,先天性的心臟病讓他從小對大部分事情都平平淡淡,除了對畫畫有執著和熱情,他對別的事都盡力保持平和心態。
他的情感一直很穩定,身體不允許他有太激烈的情緒動盪,加上在原來世界失去父母導致他過分獨立,因此他人生中從沒有過什麼濃烈的愛恨。
他現在的心情一點兒也不平靜,但這是否與喜歡扯上關係,他不知道。
還是先逃跑吧……
逃避心理在亂成毛線團的混亂心緒中迅速占據上風,江愉吸了口氣,從被子裡出來,繼續收拾東西。
他也需要冷靜一下,在這裡離謝游太近了,他冷靜不下來。
需要收拾的東西其實不多,一個背包就裝完了。
看著那張被他撿起放到桌上的銀行卡,以及旁邊的信物,江愉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如果不拿,他至少該親手把這兩樣東西還給謝游,江愉短期內壓根沒有再去面對對方的勇氣。
但拿……他以什麼身份拿走這兩樣東西?
猶豫片刻,江愉抿了抿唇,還是伸手把它們都裝進包里了。
擔心摺紙會被壓壞,江愉特地把它們放在一個獨立的格子裡。
背上背包,把兔子玩偶揣進口袋,江愉像做賊似地抱著九尾貓來到房間門前。
他把門打開一條縫隙往外偷看,儘管江愉心裡覺得謝游不可能來蹲他,但他就是做賊心虛,必須先確認下才敢走出去。
「咕。」
藏在江愉影子裡的渡鴉在這時飛出來,撲騰翅膀飛進他懷裡。
江愉:「……」
想起來了。
江愉看一眼自己的影子,隨著他的視線,有那麼一兩根影觸從他影子裡探出個小尖尖,像蛇類一般對他發出低低嘶聲。
江愉當即更覺心虛。
「你們可以留在這裡嗎,或者去找你們的本體……?」江愉試圖勸說它們。
但沒有任何作用,無論是渡鴉還是影觸都依然跟著他,那隻渡鴉也不藏回他影子裡,而是在明面上跟著。
他逃跑還把人家分身帶走真的好嗎……
假如當事人不是自己,江愉都想替謝游報警了。
僵持數秒,江愉沒辦法,只能帶著它們一起偷偷摸摸出去,一路小心翼翼到宅邸門口,坐上小紙人變出來的觀光車離開山林。
打車回到家裡,江愉進去浴室清空大腦,洗完出來躺上床再次拉起被子蒙住自己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