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志勇揮揮手,讓手底下的人給周晉時他們一人發了一炷香。
「領導慧眼如炬,馬上拍板說要把這棵樹打造成我們縣的頂流。我們這基地也就是這棵樹的景區,包括那邊的農家樂,都是那時候建起來的。沒想到投入使用還不到半個月,天災就來了。」
周晉時看著手裡的香,問出關鍵的問題:「你之前說你們是在樹神的庇護下活過來的?」
劉志勇雙手合十,笑意更虔誠:「還真是這樣。城裡亂起來的那天,我正好帶著家裡人還有公司員工來這團建。外面那些不人不鬼的喪屍,就是不敢進景區的大門,只敢在圍牆外面打轉。我們好多人都在神樹的庇佑下,獲得了異能。」
周圍的人一聽神槐這麼神奇,紛紛點香跪拜。
閉著眼睛,不知道許了多少個願望。
周晉時仰頭看著這棵明顯變異的古槐樹,心中的殺意變得格外凜冽。槐樹的槐字,一個木加一個鬼,屬性極陰。它偏愛在陰暗地界生長,吸取陰氣而生。
像這樣枝葉繁茂、生機勃勃的大槐樹,說明它吸納的陰氣更是數不勝數。
天災以後,變異的不只是人類、動物,還有植物。
那些喪屍之所以不敢進來,不是什麼槐樹顯靈,根本就是它們害怕這棵大槐樹。喪屍無知無覺,只愛抓人吃人,但大槐樹卻能影響到它們,這棵大槐樹絕對有問題。
蔣叢的異能已經初步覺醒,他身體還虛得厲害,有氣無力。
他被胡澤宇架著,一塊走到周晉時身邊。
兩人卻是異口同聲地低聲問周晉時:「這樹是不是有問題?」
周晉時篤定地點了個頭,如果不是他此刻用力按壓著神術,他的刀已經迫不及待地砍出去了。
三人同時向高大的槐樹看去。
高聳入雲的樹杈上垂落著無數的紅布條,風吹過來,布條上的木牌哐當作響。樹下幾十號人高高興興地跪拜著,絲毫沒有察覺異樣。
「我靠,那我們還不快跑!」蔣叢臉色一變。別看他現在虛弱,真到了生死關頭,他肯定跑得比兔子還快。
胡澤宇面色也難看:「不好,那個劉志勇好像一直盯著我們。我們要是不拜,說不過去啊。」
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他們要是不入鄉隨俗,這劉志勇怕是要當場翻臉。
蔣叢眼睛一轉,臉上開始神經兮兮地笑:「我有一計。」
剛跑去上廁所的陸小五站了過來:「啥?」
胡澤宇把事情簡要和陸小五說了一遍,然後又讓蔣叢別廢話:「趕緊說!」
蔣叢目光變得無比堅定:「就說我們都是黨員,不能搞封建迷信這一套。他肯定會理解吧。」
周、胡、陸:「……」
大兄弟,人家信仰這麼狂熱,你說人家搞封建迷信,這對嗎? !
蔣叢忍不住翻白眼:「難道你們有別的辦法?而且我真是黨員!你們沒發覺我一直吃苦在前,享受在後,心裡只有人民……」
胡澤宇點了點頭,隨後一拳打在了蔣叢肚子上。
蔣叢殺豬般的慘叫頓時響徹天際,也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劉志勇關切地走過來:「哎喲,蔣兄弟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我們飯菜不合胃口,吃壞肚子了?」
胡澤宇擺手:「不是不是,他得了腎結石。」
已經認識這麼久,陸小五配合得相當默契:「對!他老毛病了,平時不注意吧,現在疼起來多要命。老胡,我們趕緊扶他去休息吧。」
「那趕緊去?止痛藥需不需要?」劉志勇擺手讓人給他們領路去休息的地方。
「我們有藥,我們先去了劉哥。實在不好意思啊,只能明天早上再來拜見神槐。」胡澤宇和陸小五趕緊一人抬著蔣叢的一條胳膊跑路。
至於周隊,他們知道周隊自有辦法,不用他們擔心。
就在劉志勇被吸引注意力的這會兒,周晉時已經混入了人群了。
劉志勇看過去時,周晉時正好把手裡的香插在了大香爐中,仿佛剛才已經跪拜過一樣。
劉志勇笑眯眯地走過去:「周老弟切記,心誠則靈啊。」
周晉時笑了笑沒說話。
大家都跪拜得差不多,夜也已經深了,都根據安排入住了旁邊農家樂的房間。
在去農家樂的路上,周晉時叫住了一個人:「吳任凡。」
吳任凡打著哈欠,睡眼惺忪地問:「 hello啊,帶咖啡了嗎你就喊我?」
「你的異能剛才發現什麼了?」
周晉時看得很清楚,吳任凡一直站在角落的陰影里,趁著人多,並沒有跪下去。
吳任凡的嘴就像被502粘住一樣嚴實:「我可沒有異能啊,周隊你不要張口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