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塌下來的泥土石塊已經被清到一邊。
車隊再次出發。
胡澤宇也不常跑這條路,周晉時拿著地圖為他指路。
蔣叢坐在後面碎碎念:「變晴天,變晴天,變晴天……」
這種能影響天氣的許願,成功概率實在太低了。
蔣叢從上車開始已經念叨了幾百遍,聽得胡澤宇暴躁地錘了一把方向盤。
「有沒有人管管他?」胡澤宇瞥了眼後視鏡。
老鳥昨天最後一班守夜,現在困得昏死過去,根本吵不醒。
陸小五手揮得像撥浪鼓:「我可不敢管,回頭他把許願用我身上就歇菜了。」
蔣叢根本閒不住,每天各種發動異能許願。
就連路過一隻鳥,他都要許願讓這隻鳥自動跳進鍋里。
蔣叢無奈地停下:「你們懂什麼,萬一我成功了,咱們這路不就好走了嗎?」
說著說著他往後一轉,試圖看到跟他們跟得很遠的李秋:「跟你們說話沒意思。還不如和我們恩人說話呢。」
「你可別禍害我們恩人了,回頭再把人家嚇跑了。」
「怎麼可能,我找羅大仙算過的。恩人和我們有非常大的緣分,是切不斷的。」
「羅大仙不是不白給人算命嗎,你給他啥好東西了。」
「也沒啥,你包里不是還藏著兩根和天下嗎?」
「我去你大爺的死蔣叢!!!」胡澤宇苦於要把握方向盤,不能立馬回頭給蔣叢兩拳。
蔣叢趕緊朝周晉時座位後面躲:「老周,注意保護我點。我這可都是為你算的啊!」
周晉時從後視鏡里輕描淡寫地看了他一眼。
蔣叢豎起三根手指:「我為了你好的心天地可鑑啊!你說說你,對人家那麼關心,就真單純是因為人家幫我們?」
周晉時:「老胡,要不我來開。給你騰個手。」
胡澤宇立馬哈哈大笑:「還是你對我好。」笑完後他又咬牙切齒地說:「等老子停了車,看我怎麼收拾你,拿我的煙做人情!」
蔣叢見胡澤宇的模樣,嘴上還在繼續絮叨:「這叫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老周一把年紀了,也要考慮一下終身大事,犧牲兩根煙算什麼!」
年僅25歲就一把年紀的周晉時:「……」
他聽著隊友們歡呼雀躍的爭吵,無奈地搖了搖頭,腦海里卻想起這幾次看到的李秋的模樣。
那是一個在他們最落魄時伸出援手的人,也是一個他至今還不知道長什麼模樣的人。
可他對她的關心,真的僅僅是因為感激嗎?
周晉時不願意繼續想這個問題。
他現在需要考慮和關注的,是怎麼把大家安全地帶到南方基地。
山體滑坡總是伴隨著很多連鎖反應。
車子在蜿蜒的山路上行駛著,突然,前方不遠處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落石。
胡澤宇猛地踩剎車,輪胎與地面摩擦發出尖銳的聲響。
後面的車連忙也跟著急剎,好險沒追尾。
周晉時下車看了看,發現堵住路的巨石至少有一座小山那麼高。以他們的能力,既沒辦法搬走它,也沒辦法擊碎它。
「這條路走不通了,退回去,從剛才的岔路口換條路。」 他回到車上,冷靜地說。
胡澤宇煩躁地拍了拍方向盤:「這倒霉事兒都趕一塊兒了!」 說完他想起蔣叢幹的好事,下車咣當咣當給了他兩拳。
腫了個熊貓眼蔣叢持續碎碎念。
胡澤宇:「他是不是咒我呢?」
陸小五認真點頭:「確實。他在咒你吃方便麵沒有調料包。」
胡澤宇:「……」
他認真地問周晉時:「你到底在哪把這個玩意救回來的?」
周晉時一邊向後面指揮示意,一邊回答:「某個黑診所。」
李秋本來好好地跟著車,忽然聽到前方的巨響,然後就眼睜睜看著小山一樣的巨石堵住狹窄的道路。
區區巨石,要是她發動第一個異能,還不是小菜一碟。
李秋心想。
可惜現在沒有飯吃,發動不了。
「他們好像要倒回來。」
李秋默默也跟著倒車,把車停在了一塊寬坪上,等著周晉時他們的車先過前頭。
一想到他們會路過她的車窗,李秋戴好了羽絨服帽子,只露出額頭眼睛和鼻樑。
果子們看著李秋這副「見不得人」的模樣,都很奇怪:「姐姐,你為什麼要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