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雪真一下就明白李秋問這個問題的意圖:
「你想晚上出去?」
李秋點頭又搖頭:「之前我朋友他們感覺這個基地有點問題。但是我進來以後覺得還好,就是晚上不讓出門這事有點奇怪。」
真的覺得還好。
人多,有人類社會的規則,有讓人放心的管理員。管理員身上也有肉香味,是貨真價實的人類。
張雪真:「你朋友,就是那個帶刀的男的。你怎麼不和他一起進來?」
在回答李秋的問題前,張雪真總是會拋出更多的問題。
李秋含含糊糊的,說是她自己有別的事要忙,暫時不能和對方一起。
張雪真戳破了她:「跟我還要編這麼多理由。不就是你是喪屍怕進不來,只能和他們分開,然後偷渡進來。」
李秋:「……」
這位姐你還是太直白了。
「隔牆有耳!」李秋拼命地「噓」。
張雪真被她噓笑了,搖著頭撕開了自熱米飯的包裝袋。她知道李秋吃不了,還是給李秋面前也放了一盒。
「你知道我是什麼,還答應我和你住一起。」
李秋心裡其實又激動,又感動。
張雪真知道她是一頭喪屍,甚至知道她吃屍體,可是張雪真沒有表現出厭惡。
張雪真只是很平靜地說:「晚上我要睡覺,為了半夜不被你吃了,你是讓我把你打暈,還是我把你捆起來?」
「這兩者有什麼區別!」
「一個腦袋上鼓包,一個不鼓。一個可能得腦震盪,一個不得。」
李秋默默地解釋:「其實我吃飽了還是能忍住不饞的。我還帶了肉乾呢。我也不吃活體。」
她有三個包,其中兩個斜挎包里裝著果子,還有一個包里放著儲備糧。
因為從地道進來不方便,肉乾她也沒有帶太多。李秋打算吃完再順著地道去外面拿。
跟吃自助餐似的,勤拿勤取。
張雪真聽著李秋滔滔不絕的儲備糧思路,有點無語。
可是李秋真的很想說,她沒有人能說這些。
杜修緣和她是真正的同類,但兩人一面之緣,不太熟。
周晉時、車隊的人對她很友好,但他們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至於果子,果子們就更不能知道了。
她們一直是討厭喪屍的。
從赤蘭市一路到南方基地,李秋能袒露心扉的只有兩個。
一個是最開始的李冬,一個是現在的張雪真。
……火燒得更旺了。
張雪真吃了自熱米飯,李秋吃了燒烤肉乾。
張雪真上了床蓋上厚厚的冬被。
李秋睡在沙發床上。她整個人裹在睡袋裡,外面纏著一圈繩子,然後也蓋上一層厚厚的冬被。
「睡吧。過了今晚你就知道為什麼晚上不要出門。」
李秋是戴著口罩睡的。
明明前一秒腦袋裡還在想事,後一秒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她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夢裡她很餓,很想飛到遠處去吃東西,但是有個湘西趕屍人一直趕著她走。走了好久好久,她好累,但是怎麼停不下來。
直到感覺有人推了她一把,李秋看到破爛的天花板才想起來,噢,我在基地里。
這一覺睡足了8小時,天已經亮了。
張雪真打著哈欠,隨意地梳了一下頭髮:
「你睡覺,說了三十八句夢話。」
李秋:「我說啥了?」
她有說夢話的習慣她咋不知道。
張雪真拿出錄音筆:「聽。」
確實是李秋的聲音。
三十八句里有二十五句是「廚師長我好餓」、十三句是「我要飛得更高」。
李秋深刻表演什麼叫死鴨子嘴硬:
「……眾所周知,錄音是可以AI合成的。沒想到你還是個技術流。」
張雪真給李秋鬆了綁:「還沒完呢,繼續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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