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拓。」
「在。」
「教教他們吧,下手輕點,我不想在虎牢關下埋廢物。」
那些僕人們起初還沒聽明白毛小豆的話,以為他說的是雪,心想雪景只要時間到了就能看,哪裡還用教,誰知就在此時,阿拓動了。他這一動哪裡像是個剛剛挨了三鞭的人,只一瞬他就出現在了一名僕人面前,因為毛小豆讓他下手輕點,於是阿拓乾脆也沒有拔刀,只是以手掌成刀斬向那人的脖頸。
那個人甚至沒有反應過來就翻著白眼倒在了地上,這時周圍人才開始察覺不對想要抵抗,可是建康來的人哪裡見識過阿拓這種程度的殺人技。何況以阿拓那非人的身法,他們連人都看不清又怎麼抵抗。阿拓打得很隨意,甚至還有時間欣賞一下這些人臉上驚愕的表情。只不過他對於抹人家脖子這點非常堅持,哪怕用的是手刀也非要朝著人家的脖子上,要麼頸側要麼後頸,沒人能挺得過一招,都是一聲不吭直接栽倒。
不多時,那邊還醒著的就剩一個還站著的謝靈運和一個跪著的管家。阿拓甩了甩手後轉身離開,謝靈運和管家都清晰地看見了他背後那三條血口子和染紅的布衣,而這所謂的北面的血實在超過了這兩人可以承受的範圍。
「你……你和你的人……怎麼可以下手那麼狠……當真欺人太甚!!」謝靈運的聲音都在抖。
「我欺人太甚?你的人壞我虎牢關的規矩在前,強買強賣逼迫我關上登記的正經營生;
又出言不遜在後,我身為司州中兵參軍統領虎牢關各項事務,好心給你們調解,你的人卻對我橫加指責。而你不但不接受我的和解建議,包庇犯事者,還打算聚眾抵抗,可是絲毫沒把我虎牢關放在眼裡。我沒把你們都下牢已經是看在你是北府嫡脈的份上了,你還覺得我欺人太甚?」
「可是……可是……」這會的謝靈運終究只有二十來歲,還沒有後來那麼任性妄為,思緒在一半自知虧和一半你待如何之間拉扯了半天,他那個才華橫溢的腦袋卻一直沒給出個像樣的結果來。
毛小豆見謝靈運此時那副六神無主的樣子就搖了搖頭。
建康來的這些人啊,在一片江南煙雨里長大,喝著露水迎著朝霧在石板橋的遮擋下吹著徐徐微風長成一朵顫顫巍巍的嬌花,但凡有些個哀啊愁啊的就要寫篇文章祭悼一番。
可惜嬌花雖美卻難養,不過沾著點血腥味就葉也枯了花也垂了,毛小豆不禁心想,要是他們遇上北面那個殺人如麻的皇帝時會是什麼一番景象,到時被鮮血滿地淹沒的嬌花是否還有什麼哀愁的空閒。
所以虎牢關才不能丟啊,他難道還能指望那些人能扛得住北面的鐵蹄不成。罷了,今天也算教訓過了,只要這群人不在虎牢關的跟前鬧,其實和毛小豆也沒什麼關係,他也不是今天才知道這群人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