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怎麼個有異法……」毛將軍也沒有了開玩笑的表情。
「我看是連你徐伯伯都不知具體情形,否則他也不會在這種重要軍情上這麼含糊其辭。」
「那——」
「小豆子,你去點一隊人,儘量選精騎兵和遊騎兵這些腳力強勁的,去邊境上偵察一下北軍到底是怎麼個有異法。你徐伯伯他畢竟新掌一州軍事,一堆事務肯定忙不過來,這種兩州交界的事情我們可以代勞的就代勞吧。」
「屬下領命。」
在毛小豆退出後毛將軍從一旁的漆器盒子裡拿出一隻疊好的紙鶴,這是徐羨之事先留給他做緊急時刻聯絡用的工具。毛將軍拿起一張紙寫完疊好後夾進了紙鶴身體裡,隨後他走到窗邊,將紙鶴置於手心伸到窗外,被窗外清風一吹的紙鶴突然活過來一般自己振翅飛走了。
阿拓剛剛進屋換完常服就被同屋的人通知趕緊再換回來少將軍點兵了,也不知是突然有什麼緊急軍務需要少將軍這樣連一刻都不得休。阿拓不想妄議軍務,只是迅速將軍服換好就去了操場。
毛小豆點兵一向很快,因為虎牢關上下每個士兵他都認識,對方擅長什麼,缺點優點他都一清二楚,只是這次他點到阿拓面前時突然停住了。很久沒被毛小豆用這樣審視眼光看著的阿拓依舊恭敬地垂下眼瞼等待對方的決定。
「算了,你也跟來吧。」
「是,少將軍。」
一日之後的晚上,一隻紙鶴飛進了兗州刺史府里徐羨之的房間後停在了他的書案之上。還在熬夜批覆公文的徐羨之從紙鶴身體裡抽出了毛將軍寫的那封信,他隨手一揮,那隻紙鶴瞬間自己燃燒殆盡,而徐羨之也將信看完了。
「德衍全權負責來查?」徐羨之思考了一下後將手下叫了進來。
「告訴明早準備出發的那隊人不用去了,此事會由司州中兵參軍負責,若他有需要,你們從旁協助就是了。」
而在同一時間的北方,皇宮的某間宮殿裡,皇帝獨自一人坐著,四周靜謐無聲,他面前的案上同樣放著一捲紙。皇帝展開紙卷一眼掃過上面內容後嘴角勾起一個笑容,然後他隨手將那捲紙放入燈火中點燃了。
偌大宮殿裡只有皇帝面前燃著一盞燈,幾乎漆黑的宮殿內因為紙卷的燃燒而照亮了皇帝的臉龐,而他勾起的嘴角在火光一明一滅的照耀下顯得殘忍而恐怖。皇帝的眼神在宮殿內三處看似無人的地方掠過,歪過頭左手枕在膝上撐住自己的下頜。
「你們幾個也看得夠久了,還不動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