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皇帝是不許這種私下的劫掠的。」
「笑話,許不許的他們都已經劫掠了,我難道還能一紙訴狀告去北邊皇帝手裡嗎?」
毛小豆走到村口那棵大樹下,伸出手拂上那樹的軀幹,手指刮擦著乾癟的樹皮,他低下頭,背影看來就像是在對著大樹聊天一樣。
「還有,你以為我不知道那個皇帝打的究竟是什麼主意?他不過只是想減少劫掠中的無謂損耗免得耽誤他哪天揮軍南下罷了。」
阿拓沉默著沒有接話,直到毛小豆無法忍受這種沉默而轉身面對他。
「難道我說得不對?你這個兵家的人不是應該比我更清楚嗎?!」毛小豆拉高了聲量,在安靜的夜裡聽起來格外的狠厲。
「是,皇帝已經掃除了短時間內柔然可能會有的後患,又約束黃河沿岸各軍的私下行動。待他安撫完朝中那幾股剩餘的大部落勢力,一年或者兩年內,剩下的目標就唯有南下了。」
「阿拓,鮮卑南下,你要如何自處?」
毛小豆一步步走上前,直到他們之間的距離近到他需要微微抬頭仰視阿拓,這並不是一個強勢的角度,於是阿拓被迫低著頭俯視他的少將軍。
毛小豆嘴角帶笑,眼神玩味,配上他那張過於漂亮的臉和這深夜的荒野小村就像是某個野地里成了精的要吸人魂魄的妖精。毛小豆伸出雙手溫柔地替阿拓著衣襟,在後者驚嚇地想要退後一步時又雙手發力拉著衣襟將人拖了回來,而此時他的眼神仿佛是真的想要吃掉阿拓一般。
「我在問,你要如何自處。」
確認阿拓僵硬著身體不敢再動後,毛小豆的雙手復又變得溫柔起來,他用手掌慢慢地試圖去壓平自己剛剛弄皺的衣料,用的力道剛好讓阿拓能隔著衣物用胸肌感受到那陣不懷好意的撫弄,而阿拓面色如常地接受了他和這位少將軍之間明顯超過了兵將間身份的接觸。
「你是要幫我這個待你刻薄的異族人呢,還是要幫那些滅了你部族的同胞們?」
「阿拓是虎牢關的兵,虎牢關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
毛小豆仔細地觀察著阿拓的表情,很可惜的是要從表情上解讀一名兵家傳人本身就是妄想。所以毛小豆的雙手漸漸沿著阿拓的衣領攀上他的脖頸,待到他雙手的虎口幾乎可以包圍阿拓的脖子,只需再用力點就能讓對方窒息的時候,阿拓依舊像個沒發現獵人的獵物般面色平靜。
「哼,真是好用的藉口……你猜,我會不會用律令術讓你開口再確認一下那是不是你的真心?」
阿拓笑了,從毛小豆的角度甚至能感到溫熱的氣息吹過他的眼睛,他雙手覆上毛小豆的雙手,武藝高強的人即使在冬日裡體溫也高,襯得他手底下毛小豆的手背冰涼。阿拓漸漸用力,壓著其下的毛小豆的雙手勒住了自己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