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有什麼特別的?」
毛小豆不解地看著阿拓,而阿拓並沒有回應他而是撥開身前的草叢低頭看著什麼。阿拓開始時搜的很慢,隨後他突然像是看見什麼似的蹲下仔細檢查了一番,然後他越搜越快,毛小豆看著他頃刻間就圍著前面一大塊空地轉了一圈。
「大概有幾十匹馬曾在這停過。」確定結論的阿拓回過身看著毛小豆。
「你是說鮮卑騎兵是從這過的?」
「不是,是幾十匹馬,一直停在這裡。不然這裡附近不會攢了那麼多的馬糞,從乾燥程度看前後差了最少幾個時辰。」
「你說鮮卑騎兵駐紮在這裡幾個時辰?不可能,這完全不符合打秋風的規律,那又不是個大鎮,需要駐紮休息打探軍情。」
「沒錯,而且——」阿拓一邊撥開草叢一邊朝著一個方向走,越走越偏。
「這些馬並不是沿著來路返回的。」
說完這些的阿拓又走到了那些馬匹中間重複著剛剛的那些動作,不過這次他結束地要快得多。
「好了,我已經告訴它們跟著這些馬的路線前進,我們上馬吧,別牽韁繩讓它們自己走就行。」
覺得很神奇的士兵們得了毛小豆的命令後紛紛上馬,第一次看見自己的馬在沒人指揮下統一朝著一個方向行動。而阿拓也因為剛剛那一手贏得了士兵們的一致尊重。大家終於明白為什麼少將軍上哪都要帶著這個鮮卑人了,虎牢軍有這麼兩位高人坐鎮以後可以大為提高士兵們在戰場上的生還率,所以大家也就決定不再計較阿拓的出身了。
這一群人就這樣被他們的馬一路往南邊帶,直到他們到達了邊界。
「前面就是豫州了。」阿拓說完後看著毛小豆。
為了軍務幾乎跑遍司州各地的毛小豆當然認識前面通往豫州,但這絲毫不能讓他放下心來。
「你是說北軍過來打秋風後,有幾十騎非但不回去,還越過司州境內去了豫州?」毛小豆的聲音可不算平靜。
「那為什麼我沒接到過豫州被劫掠的或是有北軍行蹤的軍報,這種軍情不可能瞞住的。」
「或者,我們先看看其餘四處是不是類似?」
接受了阿拓建議的毛小豆帶著手下們連夜奔赴了其餘四處地點,在同樣的一番操作後驚訝地發現每一處被劫掠的地方,其中還包括了兩處位於兗州境內的,都有幾十或者上百匹馬穿過司兗兩州前往了豫州境內。
「你要我相信僅黃河封凍這點時間,就有幾百騎北軍進了豫州?那都是一隊人馬了,他豫州駐軍是都眼瞎了嗎,放任一隊北軍在境內肆無忌憚地來回?你真以為我漢人軍隊無能至此嗎?!」
阿拓並沒有直接回應毛小豆的質問而是低著頭在那沉思,他來回地推敲了一番自己的假設里種種可能的不合之處,最後還是決定對著毛小豆說出自己的想法。
「如果沒有北軍,只有北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