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靠著阿承的指點,阿拓心裡這樣想著,哪怕此時他也在時刻注意著諸葛承的指令。
此刻的諸葛承的確非常忙碌,儘管他的身體還在洛陽的家裡,但他的心神正通過機關鳥的視野同時注意著偌大軍營里三方人馬的位置。高蓋已經進了宿勤崇的帳篷有一段時間了,諸葛承始終分出一絲注意力在那邊,而現在他的主要視線都在正從主帳一路向寶庫走來的慕容泓身上。
「大約三息過後他會到你們附近,你注意開始在話里提到他們賣寶物的事。」隨著機關鳥一套複雜的舞蹈指令,阿拓微微點了點頭表示解。
「我一路都沒見著人啊,我還以為你事先和那些巡邏的打過招呼了,畢竟咱們今天最後一次交易,我帶來的金餅的數量和我家少爺指名要的各類古董的數量都有點多。」
「噓,你別在這裡說這種話,小心我一會咱們都沒命了。」高管事拼命想來攔住阿拓的嘴,但是因為身高的差距被阿拓後退一步輕易躲開了。
「總之今天沒有交易了,你趕緊走。」
「你什麼意思,上次交易時我給的金餅還有多,說好了這次要多拿幾件的,你這麼坑我們難道不怕有朝一日落在北府軍手裡嗎?」
在機關鳥的指令里知道慕容泓已經進入能聽到他們對話的範圍後阿拓刻意地在「北府軍」三個字上加重了語氣,然後不意外地感覺到了一股明顯的殺意從另一邊快速蔓延過來。
「好啊,原來高蓋不但監守自盜,還吃裡扒外搭上了漢人的北府軍。」
高管事在聽見慕容泓的怒吼的時候頭皮都快炸了,然而身體還沒來得及發抖眼角就瞥見慕容泓直接抽刀朝著他們的方向砍了過來,求生本能讓高管事轉身開始朝著軍營的偏僻處逃去。
在那股殺氣接近時,阿拓的手已經摸上了自己的刀柄,所以及時替高管事擋住了慕容泓的第一擊。當然阿拓並沒有展示他的全力,只不過像一個尋常武功不錯的護衛那樣僵持一番,給了慕容泓一種再努力一點就能殺掉對方的錯覺。
「給我殺了他們兩個,敢動我的寶貝,真的活膩味了。」
慕容泓一邊指揮手下追上高管事,一邊又對著阿拓砍了兩刀,而阿拓用一種險之又險的架勢格擋了那兩刀。在慕容泓的眼裡,這個北府軍那裡來的少年空有身體的力量,卻不知如何協調全身的肌肉,所以擋完那兩刀後腳步都亂了,開始跌跌撞撞地往管家逃亡的地方撤退。
高管事此時的內心完全是一團混亂的,他根本不知道要往哪裡逃,但是他又缺乏站在原地引頸就戮的勇氣,所以只能繼續毫無意義地奔走著。而當腦袋不甚清醒的時候,人的本能是會往自以為安全的地方逃亡的,而此時此刻在高管事的心目中,所謂的安全的地方自然是主人在的地方。
於是在諸葛承的視野里,都不用阿拓去吸引注意力,這位高管事就一馬當先帶著身後的阿拓,和每次眼看著就快要幹掉對方卻總差了那麼一點的慕容泓,以及他身後跟著的一眾親兵一起朝著高蓋的位置移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