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還請各位在長安城裡稍安勿躁,耐心等候我的消息,陛下與殿下皆是天幸之人,定會有上天賜予的良機到來的,到時候我們同諸位一起再一同為了鮮卑的大業努力。那麼今日我就先告退了,一月後我與諸位在長安城再會。」
這次的會面雙方都很滿意,各部代表陸續告辭,而慕容暐又和阿拓商量了一些下次見面的事項以及單獨給慕容沖帶的話後也讓阿拓離開了。
出了慕容暐宅邸門的阿拓剛想要離開就有一個人從暗處拐了出來。
「這位使者請留步。」阿拓看了那人一眼,是剛剛見禮時那位發愣的部族代表。
「我想請問一下,你父親只來得及有你一個孩子,他連你的面都沒見過就去了,你是哪裡來的兄長可以行『二』的?」
阿拓抬起眼看細細地看了對方一眼,可惜眼前的人物實在是無法和自己的一些記憶產生關聯。
「跟我來。」
那人也沒急著解釋什麼,反而是裝作沒看見阿拓一樣自顧自地朝前走,而阿拓則在確定無人注意到他倆後也跟上了那人的腳步。那人的宅邸離慕容暐的不算太遠,但是宅邸的規模要比慕容暐的小一點。
那人先一步回了自己的宅邸,卻把門關的剩下一條縫,於是阿拓也自然而然地像回家一樣自己上前開了門進了院子。
「有什麼話到這可以說了吧。」阿拓並不是很怕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在等著他,現在這群亡國貴族比他更想安靜做人,巴不得天王不要注意他們。
「世事真是無常啊,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們也算是見面不相識了。」那人又看了眼阿拓的刀。
「你娘把它給你的時候沒告訴你這是你父親用過的刀嗎?」
「我娘只說,自己小心。」
阿拓的臉上既沒有什麼感慨,也沒什麼感動,雖然他已經基本相信了眼前人的身份,但是不認識就是不認識。也許王族成員間歷來沒什麼親情可言,阿拓也沒從眼前這個年長於他的男人身上感受到什麼血濃於水的感覺。
「是嗎?我們這種被迫久居長安的,也不知道該是心疼你小小年紀就要一個人在外奔波呢,還是該羨慕你有著我們沒有的自由。」那人對著阿拓招了招手。
「要進叔父家坐一會嗎?喝杯馬奶酒再走。」
「不用了,我明天還要想辦法離開長安,酒就不必了,容易誤事。」阿拓對著自稱是他叔父的男人點了點頭。
「知道叔父住哪裡就可以了,等我一月後來長安時再專程拜訪吧。那麼請恕侄兒告辭。」
阿拓轉身還沒走出大門,而他的叔叔在他身後叫住了他。
「對著外人也就算了,對著自家人就不必學漢人那套假惺惺了。兄長他死得早,我們做叔父的又跟著天王來長安哪裡也去不了,不得已從小讓你一個人野在外面長大了。但是記住,你是個鮮卑人,不要把自己弄得像個漢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