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洗把臉吧,這樣會好受一點。」
「阿拓,我昨天和你解釋完我悟道的感覺後還發生了點什麼嗎?我怎麼完全沒印象了。」諸葛承已經徹底忘記他昨天問過阿拓什麼問題了。
「沒發生什麼,你解釋完後就酒意上來了,一會後就困得睡著了,我就把你扶回來躺下了。」
既然諸葛承想不起那個無解的問題了,那阿拓也就沒有要把它重新提出來然後同時為難他們兩個人的想法,他只是等諸葛承洗完臉後又替他搓了搓布巾讓他再敷一下。
在這兩人還在帳篷里被晨起的宿醉感耽誤的時候,牧民家的孩子突然跑了進來。
「殿下哥哥。」雖然小孩子被爹娘教了怎麼叫王子的尊稱,卻一知半解地在後面又加了個親近的哥哥的稱呼。
「嗯?」不過阿拓倒是也不在意,刻意蹲下身來和那個孩子保持視線一致。
「找殿下哥哥有什麼事嗎?」
「是阿娘讓我來找你的,她說王庭部落來人了,那些人已經在他們的帳篷那裡等了一會了。」
這句話比熱布巾更快讓諸葛承清醒,原本起床動作緩慢的他突然加快速度洗漱更衣。
「不用急,他們反正也等了一會了,再等會也沒什麼。」
阿拓的語氣里並沒有什麼榮歸故里的興奮,言語間反倒是希望諸葛承能再拖拉一會,好留給他一點時間和過去那個閒雲野鶴般自由自在的阿拓告別。
「不行,如果你要做成一番大事,那這些人今後都是你的助力,第一次見面時切不可怠慢。」只一句話諸葛承身上那種謀臣的味道就再明顯不過了。
因為諸葛承的話是對的,所以阿拓也沒有繼續任性,他只是默默等待諸葛承洗漱完畢後和他一起去了男女主人所在的帳篷。
本來不大的帳篷里現在密密麻麻地擠了好幾個人,男主人儘管身體還未康復,但也盡力起身坐到帳篷角落,把主要的位置讓給了這些人。這幾人裡面有位明顯年長的看見阿拓進來後眼睛就盯著他腰上的刀,在確定那把刀的形制後他對著身邊的另外幾人肯定地點了點頭。
而另一位比他稍微年輕一些的此時開了口:「我是賀蘭部的人,您的娘親年輕時可是賀蘭部著名的美人,而您的眼睛與她幾乎一模一樣。」
這人開口後幾人再無懷疑,他們一同上前在阿拓面前下跪,行了個標準的胡禮。
「代國鮮卑諸部,恭迎王子殿下回歸故國。」
阿拓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幾個人,臉上是之前在和這家牧民相處時從未表現過的雍容威儀,在場眾人幾乎立即感受到了這股氣息,就連剛剛來叫阿拓的孩子都歪著頭試圖弄明白之前那個親切的殿下哥哥到底有什麼不太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