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正確答案僅止於阿拓和諸葛承之間還未行那些情慾事的話,那其實世人對於這段關係的臆測也不存在太多誤解了。現在再讓諸葛承來客觀評價的話,那句話雖然粗鄙不堪,但話里的確是沒有留下太多給他辯駁的空間了。
「這與我和陛下之間到底如何並無關係。」諸葛承只能虛弱地辯解一聲,就算是一筆帶過了這段關係在這件事裡的作用。
「婚事並不是由陛下這邊提起的,你是他的臣子,陛下又怎麼會做出搶奪臣妻這種不義之舉呢?」
「不會?可汗他連和男人苟合的事都做得出來,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從這位口無遮攔的程度看起來,他似乎不止喝了一點點酒。
「我可以當做沒聽見你剛剛的那些醉話,但這種犯上之言,以後還是別說為妙。」諸葛承實在不想和這個莽漢再多費口舌,因為從他的經驗來看,這種人只願意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事,也只聽他願意聽他想聽的話,他區區一個漢人實在是很難說服這種人,反而容易越描越黑。
「總之打你夫人主意的並不是陛下,我言盡於此,信與不信就隨你吧。」
「犯上?少用你們漢人這套亂七八糟的罪名來糊弄我。你以為這是哪裡?這裡可是草原,不是你們的長安洛陽,連勾引可汗這種事都做得出來的人就別忙著給人定罪了。」
諸葛承閉上眼睛長嘆一聲,不再試圖開口把事情變得更糟,對於這種借著酒意亂吠一通的狂犬,他唯有等他自己安靜一條路可走。
「怎麼,不開口了?你們漢人不是一向很能說嗎,自己知道虧了?」
諸葛承想要讓事情就這麼安安靜靜地過去,可惜對方並不願意,他甚至欺上兩步來直直地拿燈照著諸葛承的臉。
諸葛承用的帳篷大小很有限,除了他自己用的和給阿拓留的兩張睡榻之外,就只能放下一個桌案和幾個馬扎的大小。沒有太多退步空間的諸葛承留在原地面對那個男人,考慮到示弱反而會讓對方更加興奮,他壓下內心的那絲不安情緒維持著臉上的面無表情。
「你看起來跟阿若一點都不一樣,可汗他到底喜歡你什麼啊?」
男人過度地以己度人了,於是以為世人都像他一樣眼裡只有他的阿若。但若是阿拓在場的話就會把這句話重新幫他梳出一個次序來,一個明明是事實卻不為男人所接受的次序。
「事已至此,你在我這糾纏也無濟於事,不如回去繼續求求東部大人他們,說不定還會有別的轉機。天色這麼晚了,我就不送客了,請回吧。」
雖然諸葛承給的建議其實也沒有用,賀訥他們若真在意眼前這個男人的想法,一開始就根本不會有那個提議。然而除了趕人離開,他也是真的沒有什麼可以對這個男人說的了。所以哪怕是沒用的廢話也好,他還是努力地湊了幾句作為應對。
「那有什麼用?如果可汗他想要,那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可他憑什麼?若他真的是在部落大會上憑武藝贏了所有人當了可汗也就算了,現在他不過是仗著自己的出身而已,把胡人的榮耀全都忘了的人到底有什麼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