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為了讓他的這句話聽起來更有說服力,諸葛承甚至對阿拓笑了笑。
「我只是——」
阿拓靜靜地等著諸葛承的下文,他其實和其他那些胡人一樣對整件事情不甚了解,而只是看見了那個男人身邊的刀,還有在一地散落的毛氈里努力掙扎的諸葛承,那時的阿拓已經在內心決定了對於這個男人的審判。而現在,阿拓只是想循著這個最後的結果倒過來聽聽由諸葛承複述的經過。
諸葛承只是勉強地起了個頭就看見阿拓一臉的關切,然而他的腦海里卻閃過剛剛那人死不瞑目的樣子。於是諸葛承還能再說什麼呢,那不過是一堆用無謀和荒唐纏繞一起後做成的亂麻,被阿拓一刀斬碎後就再也沒有任何討論的必要了。
「算了,他和我的事不重要,反正人都已經死了,重要的是你和賀蘭部之間要怎麼辦?你不可以娶你的親姨娘的,那可是真的會身敗名裂在史書上留個萬年污名的。」
「那你要我怎麼辦?!把你交給賀蘭部然後讓你去和他們解釋他為什麼在你的帳篷里被你的機關獸襲擊然後重傷嗎?你甚至連對著我都不打算開口。」
阿拓有點急了,他何曾見過諸葛承這幅失落的樣子,他們又不是沒見過殘酷景象的人,但哪怕諸葛承會一再因為這些殘忍而淚流滿面,但當他流完眼淚,也總是會去做點什麼好彌補或者制止這些殘酷,殘酷本身從未擊倒過諸葛承。
而這一次,不過一個罪有應得的人死了而已,諸葛承卻一直都在沉默。
「你知道你無論說什麼我都會信的吧。」
「我……」
諸葛承張開嘴,卻不知道怎麼要怎麼繼續。是因為那整件事太過荒謬所以難以啟齒?還是因為那幾乎已經接近事實的本質所以他才故意視而不見?
「罷了,整件事不過是他覺得你想要他的女人,而我又是你的男人,所以既然你要動他的人,那他乾脆就先動你的人。而我本人並不想在被人用了強後還不出手反擊,於是就讓石虎打暈了他。可惜太過小心怕弄出人命的我讓石虎用的力道小了點,他才暈了一會就醒了,於是就怒而想要殺我,然後就是你看見的那樣,石虎為了救我下了重手,你到場後又把人給弄死了。」
儘管諸葛承陳述整個事情的過程里用的語氣很平,阿拓卻震驚地楞在那裡。
「他怎麼可以這麼說你?!你不是……我不是……我們……」
阿拓好像有滿腔委屈想要控訴,但話到嘴邊又結結巴巴的一句也說不出來。
「我們只是在討論國事政策而已,根本沒有做他們想像里的那些事,我們是清白的!」阿拓的主張說得略顯慌張,因為底氣不足於是就把嗓門又抬高了一階,多少有了點色厲內荏的樣子。
「是嗎?你是這樣想的嗎?」諸葛承隨意地笑了笑。
「我們到底是沒有做他們想像里的那些事?還是我們只是還沒有做他們想像里的那些事而已?你覺得我們是清白的?或者你希望我也覺得我們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