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的教誨……我又怎麼會忘記呢……」
毛小豆是說過他們之中必有一死,可那並不代表他們之中只會有一死。同樣的,毛小豆身為法家人能用法家的秘術殺人,但那也並不代表毛小豆只能用法家的秘術殺人。
隨著一聲輕得多的聲響,那隻木蜘蛛在拓跋嗣的心口處爆炸了。
過近距離的殺傷讓拓跋嗣臉上驚訝的表情僅僅維持了一瞬,然後他就以抱著毛小豆的姿勢朝著一側倒下。早已到了強弩之末的毛小豆終於也不再苦撐,幾乎在頭顱接觸到地面的剎那,他也一同閉上了眼睛。
這兩個天生是宿敵的人,用殉情的姿勢抱著共同奔赴死亡。
而死去的毛小豆看著眼前的一片漆黑,耳邊卻聽見有人在喊他「將軍」。
那一聲又一聲急切的呼喚又生生把毛小豆從死亡里拉了回來,當他重新睜開眼睛,看著起死回生的部下們和虎牢關將軍臥房裡的各項擺設時,才明白剛剛只是他瀕死昏睡時的一段幻夢。
「我……昏了多久……」
「六天。」
「是嗎……關里水源……又不夠了……對嗎……」
剛醒來的毛小豆掙扎著想要起身,他的部下們慌忙來扶,然後有一人發現就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毛小豆的鼻血就流到了他一側的肩膀上。
「將軍!!您的身體——」
「無妨……不過就是那些老花樣……扶我去祈雨的地方吧……」
「將軍,我們投降吧,守軍只剩兩百多個了,您也為了幾口救命的水快要生生被我們拖死了。漢人已經守不住虎牢關了,您也已經盡力了,求您投降或者乾脆放棄我們自己離開吧,別為了這個註定守不住的地方陪葬了。」
一個幾乎在虎牢關上呆了三十年的老兵此時已是老淚縱橫,他不在乎自己死在虎牢關上,卻不忍再看著一代人傑的毛小豆生生被他們拖累著一起葬送在這裡。
「投降?」毛小豆終於知道自己夢裡的那一出是哪裡來的了。
「我們還有多的雷火彈嗎?」
「沒幾個了,哪怕我們省了再省,這種關鍵時刻能用來打退敵人攻城兵力的好東西又怎麼還能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