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勢一觸即發,蕭明心看向君澤,還未開口,就見他點了點頭。
兩人瞭然,當務之急是要保下秋風劍派的人。
蕭明心搖著扇子騰出地方,淺笑道:「靠你了祁兄。」
蕭明心想著,祁問祁大俠既然敢把這般重要的事託付給獨子,那麼他的身手多半不輸祁大俠自己。
五怪很快找到了秋風派的雅間,一腳踹開房門,一瞬間,裡頭的劍刺了出來。短兵相接。
二把手雖久未出山,但也是見過風浪的,面對五人威逼,也能冷靜出招應對。然而他這邊只有兩個資歷尚淺的年輕人,根本對抗不了五怪猛烈的招式。以寡敵眾,秋風派漸漸落了下風。
這時,候在窗邊的君澤驀地動了。他利落地抽劍出鞘,挑起蕭明心的酒壺道:「借酒一用。」
蕭明心微愣,還沒反應過來君澤的意思,便見他不知從哪裡發的力,剎那間飛至高台上方。
酒壺在空中一拋一落,蓋子飛了出來,正觸在他伸出去的劍尖上,碎成數片。而他將身一轉,踏著酒壺底部再一騰空,劍影如虹,劍光似風,行雲流水之間將碎片盡數打向了對面,人也落到了對面的護欄之上。
酒壺在空中滾了一圈,穩穩落在一樓倖存的桌子上,一滴酒也未灑出來。
蕭明心瞪大了眼,去看那隻酒壺,卻意外看見台子上還有一個人。她一動也不動地坐著,口中還在輕聲吟唱。
是風十娘。
「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
她唱完這一句,便站起身,視周遭狼藉於無物,淡然抱著琴走回了內室。
蕭明心心生疑竇,他練不了輕功,但身手比常人還是好些的。借著幾塊落腳的地方,翻身下到了一樓。
他悄聲走到風十娘方才消失的地方,卻見內室門大開,裡面早已空無一人。
蕭明心直覺有異,沒有貿然進去。他在門口屏息待了片刻,轉身走了。
門後,不知何時換上一身玄衣的風十娘放下手中的暗器,側身在一旁的柜子上按動幾下,木板翻轉,露出個僅一人能過的通道來。
她走進密室,裡頭同樣站了幾個玄衣人。
「喊畫鬼來,盯著那兩人。」風十娘對其中一人吩咐道。
「不盯著秋風劍派麼?」
風十娘看了他一眼,眸光寒如鐵劍,與台上嫵媚含情的那位判若兩人。
那人戰慄著動了動喉嚨:「屬下多言。」
幾人打開密道入口,悄無聲息地離開。風十娘丟給最後那人一隻不起眼的銅片,上面刻印著不常見的文字。
寫的是三個字——不須歸。
***
蕭明心上到對面雅間時,廬州五怪已經負傷逃走了。
君澤沖他微微頷首,以示秋風劍派的人沒有大礙。
他看見君澤收劍的動作,和那幾塊嵌進了牆壁的茶壺蓋碎片,讚嘆道:「你剛才那招叫什麼?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