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軟聽著，時不時點頭，但心裡卻有些失望——路言從頭到尾都很平和，完全沒有冷漠的跡象。
到後來卷子上實在沒有什麼能找出來的題目了，她求助的眼神望向另外幾人。
慕冰沁見狀，立刻接上，和喬軟換班。
路言依舊沒有表現出任何不耐煩，接過題目後仔細講解，甚至還在草稿紙上畫了受力分析圖。
宋得鹿看著兩人無功而返，心裡暗自盤算。
她開口：「路言，我有點渴，你家有喝的嗎？」
路言聞言，放下筆，起身道：「你想喝什麼？果汁飲料都有。」
「嗯……橙汁吧。」
其他三人也迅速報上名：「我要可樂！」「我也要橙汁！」「我要檸檬水！」
路言點頭，轉身下樓去拿飲料。他的腳步聲在樓梯上漸行漸遠，書房裡一時安靜下來。
路言下去後，南嶼湊到宋得鹿身邊：「待會他回來你再問他題？」
宋得鹿搖頭：「不。」
南嶼不解：「為什麼？」
「因為我沒不會的題。」
南嶼不服：「你可以裝啊，像我一樣裝。」
「像你那樣瞬間被識破的裝？」
南嶼頓時語塞。
宋得鹿下一個理由徹底說服了他：「而且我成績比路言好，我問他題顯得太刻意。」
路言拎著幾瓶飲料上來，依次遞給幾人。
輪到宋得鹿時，她突然皺眉，輕咳一聲：「我感覺最近嗓子不舒服，又不想喝飲料了，能給我瓶水嗎？」
路言二話沒說，轉身又下樓去拿水。
南嶼：「你這就……不刻意了？」
宋得鹿聳聳肩，語氣輕鬆：「我又覺得，其實刻意點也沒什麼，不然我們怎麼把他惹毛？他情緒太穩定了。」
其他幾人紛紛點頭，覺得有道理。
慕冰沁提議：「那我待會也說想換一個喝的。」
「那我再說我又想換一個。今天的任務必須有所進展！」宋得鹿贊同。
路言再次進來，南嶼率先道：「我想換咖啡。」
慕冰沁接上：「我想喝蘇打水。」
喬軟：「我也想喝蘇打水。」
宋得鹿：「我——」
宋得鹿的話還沒落下，手上便被塞進了一杯熱水。
路言溫聲道：「是熱的，加了秋梨膏，你嗓子不舒服就不要喝飲料了。」
宋得鹿接過水杯，指尖觸到杯壁的溫熱，一時有些不太好意思再繼續騷擾他。
路言轉頭對上其餘幾人的視線，語氣冷淡：「下樓梯右轉，想喝什麼自己去拿。」
南嶼頓時感覺被區別對待了，忍不住抱怨：「憑什麼宋得鹿一說你就給，我要自己拿？」
路言勾起一抹及淡又不屑的笑，沒有理他。
幾人對視一眼，同時在對方眼裡看到了驚喜。
接下來的時間裡，路言的態度明顯發生了變化。他不再像早上那樣平和，而是肉眼可見地變得冰冷。
寫了一上午的作業後，幾人準備離開。因為早上從慕冰沁家走的時候答應了慕媽媽中午一起吃飯，他們問了路言要不要去，得到了否定的回答。
路上，幾人興奮地交流一早上的收穫。
「路言他後面真的是變冷漠了！」
「和上回在餐廳那不屑的感覺一個調調！」
「所以我們的實驗法真的有用！」
昨天晚上大家探討出來的辦法就是不斷惹路言，先激活他的冷漠情緒。
因為在大家分析之後，發現慕冰沁和南嶼會在喬軟和宋得鹿親密的時候失常，喬軟會在和南嶼單獨相處的時候失常，唯獨路言時常的規律一直找不到。
現在第一步確實是成功了，但是依舊不能斷定出來路言異常的契機是什麼。
南嶼疑惑道：「那我們剛才為什麼不直接逼問路言有沒有覺得他自己有什麼問題？」
慕冰沁白了他一眼：「你傻啊，剛才路言的狀態我們是一下子就能察覺到不對勁，但路言他自己肯定不會這麼覺得。就剛才的情況來看，路言的冷漠可以直接歸因為幾個不知好歹、來他家還瘋狂使喚他的人吧。」
南嶼不說話了，低頭踢了踢路邊的石子。
他剛才看見路言一臉拽樣，馬上就想讓他察覺自己的問題，但是臨時被另外幾人阻止了。
「大家回顧一下，這兩次路言突然冷漠前有沒有什麼共同點？」宋得鹿覺得想要破局還是得找出規律。
喬軟突然靈光一現，舉手道：「我有一個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