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瑜紅著眼眶,問自己的大哥:「顏統領的事情,我們就什麼都不做嗎?我們就眼睜睜看著他被問斬嗎?」
「顏統領,通敵叛國,證據確鑿...」
「根本不是!!!」莫子瑜失望的大喊,淚水打在地上,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的哥哥:「假話聽多了,就成真的了是嗎?哥哥!」
齊蕭塵看著莫子瑜,心累至極:「你根本不知道,也不明白!」
「哥哥,我是不明白,可是我知道,心蒙了塵,就再也看不見光明了!子瑜知錯,自己去罰跪祠堂。」
被戳中心思,齊蕭塵勃然大怒,說出來的話也不受控制:「齊子瑜,你之所以能說出這樣的話,不過是因為我和你二哥替你擔著風雨,你以為你能做什麼!」
意思到自己說的什麼之後,齊蕭塵想要解釋,可在觸及莫子瑜眼神的那一刻,他愣住了,那裡面再也沒有了光芒,滿是失望和悲傷。
那天莫子瑜在祠堂跪了半宿,齊蕭塵幾次想要進去,卻都沒有邁出步子,瑞王爺和王妃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任是誰勸,莫子瑜不肯動搖半分。
那一夜之後,齊蕭塵才像是重新認識了這個弟弟,一直以來,莫子瑜動不動就在他們面前掉眼淚,給他的想法,自己的弟弟就是個不成器的小兔子。雖然寵愛,但多少也有些看不上,如今看來他弟弟是一隻沒有長成的雄鷹。
就連莫子瑜的二哥也沒想到,他的弟弟居然成了下一任新科狀元。在顧北堂前去趙國的一年中,是他一人力挽狂瀾,輔佐幼主,不論是滔天大浪般的威脅,又或者是綾羅美玉金銀珠寶的誘惑,他始終初心不改,與赤子無異。
——
一盆帶著鹽的水,潑在謝語兒身上,疼她的整個人叫出了聲,身上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謝語兒費力的睜開眼睛,看著江孤月帶著三五個混混,他們眼中流露出的淫蕩,讓她作嘔。
江孤月走近她跟前,對著身後的幾位小混混笑道:「這姑娘是多水靈啊,便宜你們了。」
謝語兒使勁搖搖頭,把身上的冷水,濺了江孤月一身,他看著自己乾淨的袍子,沾染上的血跡,變了臉色,身後很快有人有人過來賞了謝語兒兩巴掌。
「你個大老粗,你別在打壞了,一會讓我們怎麼玩的痛快!」
「放心吧,死不了,她會武,底子可沒那麼差。」
江孤月厭惡極了,不只是顏玉衡,只要是顏家人他都噁心不已,憑什麼一個個顏家的家僕,都能做到如此。他真是受夠了,受夠了這些人的寧折不彎,受夠了什麼將門風骨,圓滑一點不好嗎?非得一個個趕著去投胎,趕著去死!
他眼中陰毒畢現,「你知不知道,為什麼你們一個個家僕都受這麼種的傷,這都是自找的,你們活著不好嗎?」
謝語兒笑了,輕蔑的看了他一眼,嘴角隱約帶帶著嘲諷。
江孤月拿著烙鐵就想往謝語兒臉上貼,「你笑什麼,你有什麼好笑的!」
謝語兒絲毫不懼,直勾勾的盯著他,像是鎖魂的厲鬼,嚇得江孤月後退一步,他扔下烙鐵,拿起鞭子抽打,整個人像是發了瘋,「為什麼在顏玉衡面前,甚至你們加些家僕面前,我都每每感覺抬不起頭來,憑什麼你們活的正直高潔,而我就算是刑部尚書,也得不到別人的尊重。」
謝語兒渾身沒有一處好地方,看著江孤月發瘋的樣子,她張了張嘴唇,聲音細如蚊蠅,不得不俯身去聽,江孤月吃了教訓,讓別人過去聽她說什麼,謝語兒說的很慢,一段話間隔了好多次,但聲音卻始終清晰,「因為你不管坐在什麼位置,都是一灘發臭的爛泥,你所見之人,或多或少,都帶著和你一樣的腥臭。直到有一天你看見了一個潔白無瑕的人,你不相信這時間會有這種人,你想盡辦法吹毛求疵,可最後卻一無所獲,你嫉妒,痛恨,得不到,就想要毀掉,可是你忘了,神就算跌入泥濘,他也始終是神。」
混混心中大震,看著遍體鱗傷的謝語兒,又看著道貌岸然的江孤月,高下立見,許是謝語兒這段話起了作用,又或者的他為數不多的良知被喚醒,動了惻隱之心。
「大人,她說了這麼一段話,我只聽清了好疼,好疼。」
江孤月懷疑的打量了他一眼,看著這人的傻樣,煩躁的擺了擺手,你們帶她下去吧!
身後的幾位獄卒,立刻就露出了餓狼般的眼神,還有幾個解褲子的,這個傻獄卒脫下自己的外袍,蓋在謝語兒身上,對著其他四人打著商量:「哥哥們,我看她長的著實清秀,我還缺個媳婦兒,能不能我花錢買了她,哥幾個放心,錢一定給夠。」
幾人面面相覷,而後哈哈大笑:「看不出來啊,何吟,你這個楞不啦嘰的東西,居然也知道也媳婦了?」
「是啊,何吟,也不是我們欺負你憨,跟了哥哥們這麼久,跑前跑後的,要個媳婦也沒什麼,但這可是公主布置的任務...」
「哥哥們想怎麼辦?」
「你在這裡把她給辦了吧,這樣一會也能交差。」
何吟看向謝語兒,欲望和理智在掙扎,他做慣了小混混,也做慣了這種欺壓弱小的事情,煙花柳巷也時常去,甚至因為自己長的不好看,小乞丐們見了他都躲得遠遠的,若不是世道所迫,身不由己,誰不想做一回天上的明月光?他娘是館子裡的妓子,爹更不知道是什麼人,一直跟著這幾位做些不乾淨的活,可在謝語兒面前,他想堂堂正正一次,當年梨花飄落,少年也成以樹枝為劍,笑指蒼穹!=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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